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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公府的房内是持久的沉默,李景隆一脸淡然的笑意,他只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t.
相比起李景隆,蒋瓛的脸色阴沉,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索权衡着什么事。
时间在这样的沉默流逝,似乎是过了很久,蒋瓛终于主动打破了这个沉默。
“曹国公言下之意,似乎十分确定?”
李景隆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问:“蒋大人有兴趣听?”
蒋瓛微微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道:“愿闻其详。”
李景隆扯出一抹笑容,缓缓道:“太子殿下是被风寒湿三邪侵体,本就是伤及根本的病症,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容易好转。他现在看上去气色好了很多,也只是表面上看着如此罢了,其实已经大大伤到了身体的根本,再难完全恢复。这样的病症,需常年服用固本培元的药膳将养,但也只能起到维持现状的作用,若想要痊愈,已是不可能的。”
听到李景隆这些话,蒋瓛微微惊讶,他问道:“但陛下……”
“不错!东宫典药局的太医并没有将实话告诉陛下,因为他们怕死。蒋大人,不是只有你明白太子殿下在陛下心的分量,那些太医们也心知肚明。”
“但是……若日后太子殿下有恙,他们照样……”
“他们照样会受到牵连,所以他们费尽心思给太子服用固本培元的药膳,想要延缓他病症再次发作的时间。他们大概想着,只要当今皇上不在了,太子的病再怎么发作,也不会再有人迁怒他们。只可惜……他们不知道,典药局里,还有我的人。”
蒋瓛已大概明白李景隆的意思,他挑挑眉,道:“曹国公这步棋走的可真是险,一个不好,恐怕祸及曹国公一脉。而且,你今日把这件事告诉了下官,就不怕下官将此事禀报陛下?要知道,我锦衣卫一向只是忠于君上,绝不会做出丝毫背叛皇上意愿的事。”
李景隆笃定的看了蒋瓛一眼,道:“我既然敢说,自然就有把握蒋大人不会将此事告知陛下。第一,做这些事的又不是蒋大人,你只需要听了当作没听到,等着结果就好。第二,这件事,对蒋大人百利无一害。日后无论谁登基,只要不是太子殿下,蒋大人保住恩**的机会都更大一些。不是么?”
蒋瓛沉默不语,李景隆说的没错,自己如今只是被太子朱标厌恶了而已。若换作其他皇子当了皇帝,自己定会有好一些的下场。
想到这里,这位锦衣卫提督的眼闪过一丝狠毒的神色。只是,他一向善于控制情绪,他抬眼看向李景隆,问道:“做这件事,对曹国公有什么好处?”
“这就是我想要请蒋大人帮忙的事情了。”李景隆看住蒋瓛,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闪动,缓缓道:“我想要的,只是左军都督府绝对的控制权。蒋大人明白了么?”
蒋瓛露出一丝笑意,他已明白李景隆的意思。如今,左军都督府实际控制权偏向了凉国公蓝玉,而且李景隆还同凉国公世子有过节,两家想必是无法共存的。而太子朱标,是挡在李景隆除掉蓝玉路上的一颗最大的绊脚石。
蒋瓛心比其他人都更清楚,之前朱元璋已经下了狠心要处理蓝家,但却被太子朱标拼力护了下来,如今皇上更是不再提这件事。恐怕太子朱标在世一天,蓝玉都会受到庇护,想要扳倒他简直难上加难。
这件事,蒋瓛明白,李景隆心机如此深,怕是自然也能想到。眼看着无法轻易除掉蓝玉,李景隆恨得牙痒痒,自然也就动起了别的念头。
若太子不在了,蓝玉就失去了最大的一个保护伞。
如今李景隆找上自己,恐怕是看准了自己在太子登基后会出现的危机,希望自己在太子不在之后,帮他加大查处蓝玉的力度,早日扳倒这位赫赫威名的名帅。
蒋瓛不禁在心痛骂李景隆是小人,但却也知道,自己一定会答应他。
毕竟,保全自己,保住锦衣卫,是蒋瓛如今心头等的大事。
缓缓站起身,锦衣提督向李景隆行了个礼,语气颇为笃定的说道:“若曹国公真的事成,下官愿意尽绵薄之力,圆国公爷夙愿。”
李景隆露出一丝笑意,对蒋瓛点点头,轻声说了句:“请蒋大人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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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是年关。蒋瓛自那日与李景隆达成默契后,便再也没有接触过那位心机叵测的曹国公,只是依旧兢兢业业的完成皇帝安排的每一项任务。
李景隆也没有显露出任何的不妥,他照例在府好吃懒做,暗地里出入风月场所醉生梦死,在皇帝面前扮演一个不学无术的真小人。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李景隆,其实却是个心机叵测的人。
其实李景隆还是个记仇的人,当年在墨瑶的秋选婿之上,他曾被蓝磬当场泼了一身水。那件事他引以为耻,最重要的是,当时太子朱标明显偏向于蓝磬的处理,让李景隆心十分愤恨。
蒋瓛和李景隆就这样带着各自的目的,一天天的等着。
而蓝玉,此时却在向皇帝建议在军推行新政的事情。
朱元璋一向觉得蓝玉是个有思想有能力的人,他对于蓝玉上奏的推行新政的内容也十分满意。
君臣二人商讨了很多次,最终终于敲定了一个预备实验的政策,准备开始在一些试点的军队试验推行。而蓝玉的蓝家军和他所管辖的骁骑右卫,则成为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