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扬州做着最后战前准备的朱棣十分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宁国,他连忙把她请进屋里,命人奉茶。
“宁国,你怎么来了?”
宁国看着自己的兄长,她觉得朱棣其实还是没有变,因为她依然真切的从朱棣的眼中看到了自小就十分熟悉的关切和温暖。
难道说,这次的劝说有机会成功么?
宁国这样想着,也就开门见山的说:“王兄,我……我是奉皇上的命令过来的……”
朱棣依然面带笑容,他露出了然的神情,说:“我明白,如今正是内战的时候,你突然过来一定不会是平白无故的来跟我这个哥哥话家常,你一定有你的目的。”
宁国见朱棣倒是十分坦白,也不禁觉得轻松了一些,她道:“王兄,我知道皇上登基以来做了一连串的动作,让王兄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但是皇上他毕竟年轻,父皇临终前也多次叮嘱要让几位兄弟们以大局为重辅佐皇上。皇上年轻气盛,刚刚登基做了许多不到位的事情,惹恼了王兄。不过皇上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做的很不合适了,所以才会让我来找王兄商量,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话都好说,不如就让妹妹做个人情,您就原谅皇上一时糊涂如何?”
宁国这番话说的十分中听,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说了一堆类似兄弟骨肉不能相残之类的话,朱棣从始至终仔细听着,面露不置可否的笑意。
宁国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不禁一喜,觉得事情也许还有转机,便静静等待着朱棣的答复。
沉默了片刻,朱棣突然问道:“嗯?你说完了?”
宁国稍稍一怔,道:“呃……是,是说完了。”
朱棣笑道:“那么我也来说说我的想法吧。宁国,我很感谢你这次会亲自到扬州来见我,并且也十分中肯的说出了你的心里话。作为交换,我也会把我的心里话告诉你。宁国,很抱歉,我无法回应你的期待!”
宁国嘴角的弧度瞬间僵硬,她心里原本十分忐忑,但总觉得还是有一些希望可以跟朱棣沟通的,但朱棣回应自己的第一句就是这样显而易见的拒绝,倒真是让宁国完全不知所措。
“你说皇上年轻气盛,这确实是事实,但是即便年轻气盛,他也是成年人了,该问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再来,你说皇上做了许多不到位的事情惹恼了我,现在已经知道悔改,但是宁国,我们那些受到伤害甚至死去的兄弟们,真的可以原谅皇上的这些年轻气盛么?”朱棣说的语重心长,他不急不躁,只是单纯的在陈述这件事。
宁国怔怔的看着朱棣,想要说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朱棣意味深长的说:“据我所知,皇上应该下命令让藩王入京勤王吧?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却没有一位藩王奉诏入京,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宁国,年轻气盛不是做错事的借口,已经没有人愿意站在咱们这位皇上身边了。”
宁国愣在原地,她想不出任何一句合适的话去反驳朱棣,因为朱棣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
“可是……”宁国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劝的动朱棣了,可是还是想试一试:“允炆毕竟是皇兄的孩儿……王兄你,就丝毫不怜惜他么?”
朱棣沉默,确实,朱标在世时对所有兄弟姐妹都很好,但这却不是他儿子做错事的借口。
“公主殿下错了!故太子是故太子,皇上是皇上,即便骨肉相连,也不能将两件事混淆。”
正在双方沉默的时候,一把清澈的嗓音自门口响起,宁国惊诧的循着声音看过去,却在看到门口那白色的身影后瞬间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