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那样靠在一起,寂静无声,仿佛周围蕴藏着很多细小的颗粒,盛满哀伤的精魂,稍微一动就会触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就这样一直沉默着送走了漫长的黑夜,天一亮,所有的一切都归于现实,她们都不知道即将面对的下一个天亮,会有什么样的选择,带着彼此以为万无一失的信念,坚定的告别。
看着母亲胃口很好的吃光早餐,她才放心的打算离开,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经八点多了,云景笙做康复治疗的时间快到了,就怕自己不在他又会给那些护工难堪。
简单的交待了一下,岳友恩送她走出了病房,站在住院部的大楼底下,温暖的阳光已经耀得人睁不开眼睛了,岳友恩抬着头挡住一半脸,眼睛半眯着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几次欲言又止,纯粹是因为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来面对。
“阿玉,别把沉睡的yu望勾起,就算心有所想,也暂时先放一放,时间久了什么都会淡忘。”
岳友恩的话没有过多华丽的辞藻,没有严厉的责备,但是骆玉钏听在心里,就是让她那么羞愧。
是因为什么让她有了这样的心理?明明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不敢直视岳友恩的眼睛?
“好,我知道。”匆忙的低下头应着她的话,赶紧转身慌慌张张的打算离开。
岳友恩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又从身后传来。
她说:“欣欣下个月就要回澳洲了,订婚宴安排在那边,听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轰”一声,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下个月就要订婚了么?
木然的转过头去,就对上岳友恩惆怅的目光,她的这句提醒又让自己再一次陷入难题,订了婚就证明他们的关系已经确认,那个时候无论她以什么理由插在两者之间,都无法让自己信服。
他们的关系,包括孩子的抚养权,以及所有的一切必须在订婚宴来临之前解决。
知道岳友恩不放心,对于她的话,骆玉钏只是回了一个浅浅的笑,“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说完便匆匆忙忙的又赶往医院。
看着她焦急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岳友恩半眯的眸子缓缓睁开,她有多久没看到情绪起伏这么大的骆玉钏了,自从遭遇四年前的变故以后,早就看淡一切的她,最近好像又突然变得活泼了起来。
是的,就像平静的无波的湖面,被突如其来的干扰,激起层层涟漪。
阿玉,希望这个干扰,不是云景笙带来的。
她在心底默默的祈祷。
骆玉钏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平时早已热闹不堪的走廊里,今天似乎静的出奇,就连一直守在门外的手下,今天好像都被撤走了一半。
她正奇怪着,远远的就看见走廊的那头,几个护工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擦着她的身体快速的跑了过去。
她们一路不停的小声说着什么,从她们的嘴里,骆玉钏大概听出了一点意思,好像是什么人不见了,大家正在整个住院部的大楼里寻找。
骆玉钏刚走过去,就听见守在门外的手下对着衣领上别着的话筒说了一句:“大哥,骆小姐现在就在病房门口。”
然后不知道他那边说了什么,只见那个手下应了一声,就直接朝她走了过来,对她说:“骆小姐,樊先生让你在这里等他,一步也不要离开,他马上就会过来。”
骆玉钏奇怪的皱起眉头,“为什么要我等他,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只是按吩咐办事,骆小姐请跟我来就是了。”手下一本正经的应着她的话,恭敬的将她带进了云景笙的病房。
可是里面空无一人,她猜想或许是护工带着他去做康复治疗了,所有没有多想,走到沙发上坐下,果真安静的等着樊宁到来。
果真坐下还没捂热樊宁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看见骆玉钏,忙走进来看着她,问道:“阿景人呢?”
骆玉钏奇怪的皱起眉,“应该是做康复治疗去了,我刚到,他没在房间里。”
樊宁无奈的叹息一声,“要在病房里还用的着问你么?他根本没去做什么康复治疗,大清早的就玩消失,我们都找了一上午了!”
骆玉钏吃惊的长大嘴巴,说:“不会吧,我昨天离开时候他还好好的,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常,可能只是无聊出去走走,腿脚不方便所以耽误了回来的时间。”
樊宁真是气得抓狂,不停的伸手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他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樊先生不要担心,再让人四处找找看,他腿脚不方便走不了多远的。”骆玉钏看着他异常烦躁,赶紧上前安慰他。
“他连你都没有告知一声么?”樊宁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看着她问。
她摇头,“没有。”
可是低头一想,又觉得不对,赶紧拿出电话来看,黑暗的屏幕寂静无声,早晨起来走的匆忙,竟然忘记了开机,赶紧按下了开机键,果不其然立马手机里就传来了简讯的提示音。
她赶紧打开来看,樊宁也跟着凑了过来,果真是云景笙发来的短信,屏幕上简单的写着几个字:面朝朝阳,它走我亦走。
樊宁看着屏幕上的字,奇怪的挠了挠后脑,“说的啥呀这是?我只知道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他这是要尾随着太阳,自寻短见的意思么?”
骆玉钏也正琢磨着,这时,手机的提示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