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落松客栈,百里行风便身子向前一倾。差点儿倒下之际,百里行风恰时拔出巨阙插在地上方才稳住身体。
此刻,百里行风脸色一如既往的冰冷,但是冰冷中却又带着一丝痛苦。
不过也是,双腿中刺入十几根银针,已然寸步难行,但是百里行风却走出了客栈,这等痛苦,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百里行风脸色带着一丝苍白,脸若寒霜,剑眉紧皱,然后,他一咬牙,站直了身体。
剧痛,撕裂一般的剧痛。
但是他没有出声,一声不吭。
因为,百里行风知道,这落松客栈的第一号人物固然是夜天子,但是,落松客栈作为天邪教的分坛,绝不会只有夜天子一位高手,这暗中附近,一定有许多坐山观虎斗的人,这些人,绝对能杀了百里行风。
但是,他们不敢出手。
为什么不敢出手?
因为,能一剑刺穿夜天子胸膛的人,绝不是一般人。没有人敢去挑战那把巨剑的尊严。
再者,暗中窥视的人自然能看出夜天子使用的那招是落松神针,但是百里行风还是经过那漫天飞舞的银针然后一剑刺穿了夜天子的胸膛。他们自然看出百里行风双腿已经受伤。
但是,这也说明了一点,百里行风够狠,是对自己够狠,一个敢对自己狠的人,一定是个疯子,在他们眼里,百里行风就是这样一个疯子,所以,他们不敢动,他们眼睁睁看着百里行风走出了落松客栈。
而走出落松客栈后,百里行风方才差点儿倒下。
百里行风站直身体,把巨阙插回背后。
他现在在思考一个问题,夜天子为什么会知道他姓百里?
为什么?
他来长安不过几日,还没有认识过几个人,但是为什么天邪教能了解到他?
百里行风想不明白。甩了甩头,百里行风索性不去想。
抬起头,向前一看,百里行风又是眉头一皱,因为他看到了一张脸,一张绝美的脸,脸上的皮肤白皙如雪,柳眉弯弯,小巧鼻子,殷桃小嘴,一对明亮的眸子如钻石般闪亮。这是一张女子的面容,这女子长发及腰,额前一排薄薄的秀发剪至眉梢,加之一席白裙,看起来清纯动人。
如此美人儿,若是一般人看到定然会惊为天人,忍不住赞叹一番。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百里行风看到这女子,确实眉头一皱,冷冷说道:“北堂飞雪,是你。”
不错,站在落松客栈门前的人,正是北堂飞雪。
北堂飞雪看着百里行风,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们从来没有怎么说话。
百里行风见她这般模样,咬了咬牙,转身,抬起腿准备离开。
一步,才走出一步,百里行风的额前已经有了滴滴冷汗。
北堂飞雪站在百里行风身后,柔声问道:“你受伤了?”
百里行风咬了咬牙,冷声道:“不用你管!”
北堂飞雪皱了皱眉,道:“那好吧,随你!”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嘭!”
北堂飞雪骤然转身,正看到百里行风向前倒去,倒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伤的极重。
北堂飞雪看着倒在地上的百里行风,叹了口气,然后走了过去,扶起百里行风,一步一步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不远处,百里行风白天喝茶的小茶楼里,一位白胡子老头看着北堂飞雪扶着百里行风离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飞雪是个好孩子啊,心肠终究善良,只可惜百里行风这傻小子是个剑痴,不,是个笨蛋,一点儿都不知道女孩子心思的笨蛋,都是剑尊这个混蛋,教的什么笨蛋徒弟,这样的笨蛋徒弟简直是辱没了师门。”
.......
一座深山里,一个叫剑尊的白胡子老头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道:“谁在说我???”
.......
夜色中,一位美丽的女子扶着一位背着一把巨剑的男子走进了一家客栈。
店小二立马招呼道:“这位客官是吃饭呐还是住店呐?”
女子掏出几文钱给店小二,道:“开个房间,要安静点儿的。”
店小二接过钱,道:“客官,住一晚上要十文钱,这不够啊。”
女子说道:“房钱明天结,这钱是赏你的,还劳烦你给我打盆热水来。”
店小二一听打赏,立马笑眯眯的把钱塞进兜里,领着女子去楼上看房,女子选了最里的一间住下。
然后,女子扶着那背剑的男子进了房间。
随后,店小二又送进来一盆热水。
这背剑的男子,便是百里行风,扶着他的,自然就是北堂飞雪了。
北堂飞雪轻轻将百里行风放在床上平躺下。
这时,百里行风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皱了皱眉,百里行风问道:“这是哪里?”
北堂飞雪淡淡回道:“客栈!”
百里行风握了握身边的巨阙,松了口气。
北堂飞雪问道:“这柄剑很重要?”
百里行风点了点头,回道:“很重要!”
北堂飞雪又问道:“有多重要?”
百里行风思不假思索的回道:“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北堂飞雪摇了摇头,轻轻一笑。
百里行风问道:“你笑什么?”
北堂飞雪回道:“不笑什么,只是觉得很可笑,若是一柄剑比生命还重要,那人命,岂不是还不如一块破铜烂铁?”
百里行风皱了皱眉,道:“这不是破铜烂铁,这是巨阙,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