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行风越走越疲惫,身体已经由开始的疼痛渐渐变得麻木,当百里行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小客栈,在小客栈门口看到一抹熟悉身影,看到一张熟悉的俏脸儿的时候,百里行风重重松了一口气,看着那张俏脸儿,百里行风轻轻抿嘴一笑,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百里行风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夜色弥漫,柔和的月光静静地从窗口洒进,静谧而温柔。
百里行风摸了摸身边,巨阙还在。
百里行风轻轻扭了下身体。
“嘶!!!”
全身针扎一般的疼,百里行风咬着牙,倒吸一口冷气。
拓跋飞雪,你下手可真狠,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打的更惨。
当然,回头一想,一个大男人打女人是很可耻的。
甩了甩头,百里行风咬着牙,挣扎着坐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百里行风轻轻下了床。
透过窗户,百里行风看到,院子里,一位姑娘正在洗衣服,百里行风知道,那肯定是他的衣服。她洗衣服的时候很文静,很温柔。
百里行风喜欢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百里行风的心里就莫名有种开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
长发轻轻的垂在耳边,一双眸子很清澈,很温柔,很净,很纯,没有丝毫杂质,那小巧玲珑的鼻尖上微微有几滴香汗,两片红唇轻轻挑逗着百里行风的视觉神经,百里行风最喜欢看她的脸,白皙如雪,光滑细腻,精雕玉琢般完美无暇,很难想象,神奇的造物主竟然能造出这样一张完美无暇的脸。
姑娘偶尔扬起袖子,擦擦额头的汗珠。
那纤纤玉手在月光的衬托下,也是那般完美无瑕。
看着这姑娘,不知不觉的,百里行风竟然傻傻的笑了。
百里行风一向很少笑的,但每次在角落静静地看着她,百里行风就会不自觉的抿嘴一笑。
飞雪,北堂飞雪,这个名字已经开始像一颗种子一般,不知不觉的种在了百里行风的心里,并且已经渐渐开始生根,发芽。
回头一想,自己来长安城不过二十多天,但是多少次了,当自己受伤醒来,看到的都是北堂飞雪。
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仅仅是因为我是她师兄吗?还是因为我和她是朋友?
百里行风很多次这样问自己,但都没有答案。
百里行风总感觉这其中有些什么,却总是不明白那一点微妙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疲惫再次袭来,百里行风躺倒床上,沉沉睡去。
.......
二月初一,小雨。
清晨,淅淅沥沥的蒙蒙细雨浇遍了整个长安城。
百里行风站在院子里,用袖子轻轻的擦着巨阙的剑刃,他的眼神很专注,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剑,细雨轻轻落在他的脸颊,却被他无视,一个剑客,在欣赏自己的宝剑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是浮云。
剑长四尺,剑柄长七寸,剑刃长三尺三寸,剑身厚一寸,重一百二十斤,剑谱排名第九,号称天下至尊。
“怎么又在淋雨?”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一听百里行风就知道,这是飞雪的声音。
百里行风道:“我不是在淋雨,我是在看剑。”
北堂飞雪道:“剑有什么好看的?”
百里行风转过身,看着北堂飞雪,道:“你不是剑客,你不懂,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剑客在想什么?就像我不是女人,我永远不会知道一个女人在想什么?”
“哦?”北堂飞雪忽然问道:“那你在想什么?”
百里行风看了看手里的剑,说道:“上回我在想,我是一个剑客,我的使命是什么?我一开始认为,我的使命就是让巨阙成为剑谱排名第一的剑,我要让其他八柄剑的主人承认,巨阙,是天下第一的剑。但是后来,七星剑派的掌门归海前辈告诉我,一个剑客的使命,在于惩戒与守护。惩戒大奸大恶之人,守护自己应该守护的人。我可以惩戒强盗,土匪,飞贼,流氓,地痞,恶棍。那么问题来了,我要守护谁呢?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那么我到底该守护谁?”
北堂飞雪沉静片刻,轻声问道:“你有答案吗?”
百里行风摇了摇头:“没有,守护谁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我要帮助万金酒楼的那群姑娘,她们太可怜了。”
北堂飞雪眼神一黯,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才轻轻说到:“我做好饭了,可以吃饭了。”
说罢,北堂飞雪转身往饭桌走去,百里行风没看到,北堂飞雪转身的瞬间,她轻轻叹了口气,呢喃道:“傻瓜,你真是个傻瓜,你真的不知道你应该守护谁么。”
一锅小米粥,一碟卤蛋,一碟青菜卷儿,一碟花生米,一盘水煮肉片,一盘清蒸黄鱼。
百里行风挑了挑眉:“飞雪,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
北堂飞雪道:“今天师父和我们一起吃。”
百里行风眉头一皱:“师叔也和我们一起吃?”
北堂飞雪点了点头。
“啊,吃饭啦,吃饭啦,哇,看起来很好吃啊,哈哈哈哈哈哈。”一个白胡子老头二话不说,毫不客气坐了下来。
百里行风皱了皱眉:“师叔,我跟飞雪吃饭,你凑什么热闹。”
天山毒老笑眯眯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百里行风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端起碗,默默的吃着。
北堂飞雪把水煮肉片和清蒸黄鱼端到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