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阳深深的看着地图把周围的地形都记在心里,他点头说:“放心图团座,我一定小心。”
陈炯明的队伍也是从粤军分裂出去的,他们对于同根生的张明达师极为重视,而对于名不见经传,一群学校娃娃军队的校军极为轻蔑,只在沿路布置了小部队防守。
李伯阳领命回到连部,他马上命令副连长刘稳召集士兵,等士兵召集完毕,李伯阳露出了笑:“团长器重我们特务连,把前敌侦查任务交给我们连。”
黄埔的校军不同于其他部队的地方是,他们从来不畏战,而李伯阳苦练三个月的特务连更是憋了三个月的火,极为渴求一场战斗。在听到特务连作为前敌侦查的时候,大家都喜开眼笑,摩拳擦掌,欢呼雀跃。
李伯阳看到全连士兵士气高涨,他伸手示意士兵噤声,他说:“可是我李伯阳领了任务,不是让你们当侦查用的。咱们特务连,要做就做先锋主力。我和大家讲明白,我这次带队,是奔着东莞去的,要的就是碰碰这个陈炯明的门牙。”
一排排长蓝运东是李伯阳黄埔同学,在后来军校分配中,硬是被李伯阳抢到了特务连,而他这段时间适应了特务连之后,才知道特务连蕴藏的可怕战力,特务连能够持续行军110里,急行军20里之后还可以马上投入战斗。而虎门距离东莞才多远,凭特务连的行军速度,一日能跑一个来回。
蓝运东笑道:“东莞只有一个团,我看搞掉这个团是没问题的。”
李伯阳马上命令道:“特务连所有人除武器弹药外,只准携带一天的口粮。目标东莞,马上行军。”
特务连将所有没用的家伙事都丢下,全连直接脱离大部队,直奔东莞。
虎门距东莞有60多里,队伍行军二十多里,终于在一座丘陵迎面撞上了敌军,粗略一看,敌军人数在一个连左右,已经构筑了防御工事。
不过这年头军官的军事素养很低,少有人正儿八经的学过防御工事,而对面敌军的所谓的防御工事也只是在山头挖了几条战壕,堆上沙袋,轻重武器一股脑的都放在前面。
如果按照一般的军事原则,遇到已经构筑工事的守军,应该派出小部队试探其火力分布和薄弱点,在集结兵力进攻。
可李伯阳没这样干,战争向来不是书本上的东西,他知道特务连的短板,他奔跑中直接下命令:“全体都有,上刺刀冲锋。蓝运东带着你的排侧翼迂回。”
特务连练的就是这个,一听冲锋的命令,全部嗷嗷的把刺刀按上,甩开大步冲了过去。
肥头大耳的敌军连长看到片刻不停像奔马一样冲锋过来的革命军先是一愣,可他马上就对左右大笑着说:“革命军不长眼睛,老子一个连在工事后面,占据制高点以逸待劳。对面不开眼的直接冲锋,给老子狠狠的打。”
自信之下的他甚至没有派人回去给东莞的守军汇报革命军到来的消息。
所谓的狠狠的打,就是刚看到特务连的影子,就轻重武器开火了,而这时特务连距离他们还有二百多米。
李伯阳端着着一把花机关,率先跑在最前面,面对敌人的疯狂射击,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弯着腰甩开大腿往丘陵上冲锋,逼近、逼近、再逼进。
二百多米是个什么概念呢,意味着特务连30秒就能跑完,而这时敌人最猛烈的一波射击早已经完了。
这也是这个时代没有受到良好训练的士兵的现状,虽然对面的轻重火力不弱,可还没等特务连进入杀伤范围,就已经把子弹打的差不多了。
终于,李伯阳健步如飞,身后的特务连士兵紧随其后,离沟壕沙袋后面的敌军只有三十米的时候,李伯阳瞄准前面的人头扣动扳机,疾跑中的3挺轻机枪,8把花机关同时开火,组成密集的火网,这么近的距离机枪发挥了极大的威力,敌军的简陋工事在密集的弹雨下被打的烟尘四起,更本抬不起头来。
如果面对的是一支有战斗经验的敌人,此时最好的选择是马上跃起进行反攻,绝对不能让李伯阳的特务连冲入工事,可对面的敌人不是。
特务连的士兵跳过沙袋,一百多把刺刀在烈日下闪着刺眼的寒光,像潮水一般涌上阵地,
打仗的人都知道,白刃仗是最难打的,大多数的士兵见到迎面的刺刀甚至比遇到一把机枪还害怕。
战斗呈一面倒,没有丝毫战意的敌军像是被割麦子一样被潮水似的特务连淹没。几乎是没有停顿,一刺刀一个,以每班、每排位横面,扫过敌人的阵地。
杀喊声中,敌人被吓跑的胆子,他们丢掉手中的武器,只恨爹娘没有多生两条腿,哭爹喊娘溃不成军,可惜他们没跑出多远就遇到了迂回到后面堵绝后路的蓝运东排。
蓝运东端着刺刀冷眼看着跑来的敌军,他们已经失去了武器,和待宰的羔羊没区别。
而被堵上退路的敌人绝望的目光下迎来了前后夹击。
“突刺刺!”
刺刀入肉又猛的拨出,刀尖上带出的血液喷的老高,在烈日下异常艳丽。每个士兵都像是一个不会疲倦的杀人机器,血洗了阵地。
十分钟之后,战斗结束,李伯阳叉腿腿坐在一个空了的弹药箱上面,面前跪着的是侥幸没有被打死的敌叶举部小连长,他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