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阳干裂苍白的嘴唇缓缓张合,他虚弱的说:“你代替我指挥战斗。”
“是!”罗群叫过两名机灵的士兵,严肃的吩咐道:“你们俩保护好营长,出了问题拿你俩是问。”
“是!”两个士兵连忙称是。
敌团长亲率着督战队在后,他寒着脸对着退下来的连长抬手就是一枪,他瞪着眼睛看着面前退下来的士兵,狞声叫道:“所有人,无论将官士兵,凡是敢擅退一步,按逃兵罪论处。我没有命令谁让你们退回来的,给我继续攻击。”
面对督战队黑洞洞的枪口,这个连的连副咬牙将帽子从头上一把丢在地上,吭哧的吼道:“弟兄们,跟我冲!”
所有人都红着眼再次想着阵地上的三营发起冲锋,他们别无选择,在他们看来,与其让督战队打死,还不如冒死冲锋,说不定能攻破阵地,还能受到嘉奖。
敌人猛然的跃上沟壕上的沙袋,他们大步的跳过沟壕,这回马克沁没有响,反而是两翼的士兵在罗群的指挥下反攻敌人,将敌人压在两挺马克沁组成的交叉火力网下,伴着跳跃的弹壳和硝烟声,敌人被全歼在阵地中央。
整个高山阵地横截面外宽里窄,先前三营防御惠州洪兆麟的防线,阵地宽度在两百米左右,而掉过头来对着淡水城这面,宽度却只有七十米左右,两边是既不利于攀爬的山岭,因此敌人人数虽多却不能同时展开进攻。
“姥姥!”敌团长跳脚的看着一个连报销,他知道如果不能快速的突破的话,他的这个团就会让革命军包了饺子吃。
“七营长,你亲自带队!”敌团长把目光放在身边的营长身上,满是重托期许,当然还有一丝命令逼迫。
“是,团座!”
七营长咬牙接受了这个命令,他将皮带拉紧,对自己营的手下们叫道:“弟兄们,谁能冲上革命军的阵地,赏大洋一千块。”
“霍~”
陈军的士兵们都眼热了,一千块大洋是什么概念,他们一个月的兵饷也就几块大洋,还免不了被长官克扣。而如果能有命拿到这一千大洋,就再也不用扛枪卖命了。
眼看士兵的士气在大洋的作用下鼓舞起来,七营长举着驳壳枪叫道:“弟兄们,冲过30米,人人双饷,给我冲呀。”
一个营的敌人密密麻麻的如同黄色潮水一样涌向不远处的三营阵地,杀喊声,机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
罗群探出身子,抱着一挺轻机枪就是一串点射:“给我打!”
阵地上伸出的长短枪和重机枪瞬间喷出一串没有停歇的火舌,高速的子弹射速下,轻机枪和重机枪的枪口很快就被摩擦的高温变得火热通红,响声剧烈。
面前的敌人左倒右歪的不断在冲锋的路上倒下,可敌人不计伤亡用人海战术攻击阵地,这样的结果就是虽然伤亡巨大,可敌人如愿的靠近阵地前。
“冲呀!”
这个时候要做的就是果断坚决的发起反冲锋,将敌人这股兵锋打下去。
灰色军装的三营除去机枪手们,怒吼着挺着雪白的刺刀跃出了阵地,两方士兵骤然碰撞,枪对枪、刀对刀,手榴弹对手榴弹。
无数的士兵倒下,喷涌的鲜血染红了土地,刺刀刺入人的身体,子弹穿过胸膛,没有退缩避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