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上刺刀,拼了。”
齐光远一把脱掉上衣,露出健壮的身子,高举着刺刀吼道。
士兵们默默无声的学着齐光远脱掉军装,上千条光着上身的汉子端着刺刀立在齐光远的身后。
“弟兄们,还记得少帅说过的话吗?狭路相逢!”
“勇者胜。”
阵地上爆发出一阵嘶吼,声音直传到数里外。
齐光远眯着眼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人潮,嘶声喊道:“杀!”
“杀!”
敌军和第三旅的士兵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怒吼,两方人踏动着剧烈的脚步声,挺着刺刀加速冲锋起来。
“啪啪啪啪!”
“杀!”
就在双方就要接战的前一秒,从敌军侧翼猛然爆发了激烈的炮声,的轰鸣此起彼伏,猛烈的杀喊声仿佛打雷一般,伴随着急促的冲锋号声,齐光远一愣神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援兵到了,心中狂喜之余,抓住这个战机大声吼道:“弟兄们,冲啊,少帅没有丢下咱们兄弟,援兵到了,给我杀。”
士兵们绝境逢生,爆发出了极大的战斗力,呐喊着向敌军杀去。
卢军士兵听到侧翼的炮声已然惊慌失措,这时候齐光远领兵一冲,卢军刚一接触就呼啦一下溃败下去,山坡上满是逃窜的卢军士兵,齐光远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一面聚拢部队向援军靠拢,一面派人上阵地把郭晋安和伤员抬下来。
……
陈光祖焦急的打着电话:“司令部吗?给我马上接卢司令。喂!司令,我是陈光祖,北伐军打过来了,前面的防线都丢了,我部在贾各庄遭遇敌军猛攻,形势对我很不利。”
电话里传出卢香亭的大喊声:“陈旅长,北伐军的兵力有限,一定要撑住,收拢兵力打反击,我会你给派援兵的。”
电话挂断,陈光祖呆立数秒,猛一拍桌子,愤愤然的骂道:“援兵援兵,只会给援兵,打了一天的仗都是让人牵着鼻子走,这仗打的太他娘的憋屈了。”
指挥部里的参谋军官面面相觑,陈光祖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这仗打的确实糙,优势兵力下被北伐军打的败仗连连,不得不说是指挥上出现了问题,但这种心里话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就是陈光祖都不敢明着说卢香亭指挥错误。
“参谋长,你带一个连收拢退兵,许副旅长,你组织督战队,再有后退的人就给我杀。”陈光祖到底是一员战将,前面的不利形势并没有让他多惊慌,命令有条不絮的下达,军官们领命冲出了指挥部。
……
卢香亭手中的预备队只有防守德安的两个团,他细想了半天,还是打消了从城内抽调兵力的想法,而是把电话打到石桥村前线的段承泽指挥部,命令他抽调一到两个营增援贾各庄。
可令卢香亭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段承泽对他早有了芥蒂,存了保存实力的心思,又怎么会真个的派出援兵。
段承泽挂断电话,不仅没有按命令抽调兵力,反而将临近贾各庄的兵力都抽调集中起来,美名曰之提防李伯阳趁乱偷袭,他暗中调派心腹的一个营在前沿胡乱开放炮,使得第三师误以为卢军要趁夜进攻,如临大敌的对射还击,一时间整个石桥村阵地打成了一片。
段承泽这才装作慌乱的给卢香亭打去电话,称李伯阳发起夜袭,正在激战中,很难抽调部队给陈光祖,反向卢香亭请求援兵。
卢香亭听着电话里的炮声不疑有他,命令段承泽坚决要挡住石桥村的北伐军,保证会派援兵给他。
两处告急,卢香亭分身乏力,忧心忡忡,心思这个仗打的实在太混乱了,表面上他手握数万大军,可如今能到的兵力只有一半不到,而且还得防御其他方向可能出现的北伐军。
在军事地图前琢磨半天,卢香亭思前想后,考虑再三,放弃了添油战术,像这样一个营,一个团的增援到前线,不仅对局势无补,且难以形成有效战力,而他也意识到这两日与李伯阳作战部署的失误之处。
说到底,卢香亭从作战开始,就对李伯阳心存忌惮,否则不会以优势兵力反做被动防守。其实以卢香亭手握的兵力,当时无论是沿南浔线南下撤退,还是北上迎击李伯阳,胜算都很大,可他偏偏要在德安做出了死守的决定,这一来二去,不仅使得南下南浔路的时机错过,而且北伐军反做好了在德安与他决战的准备,这就导致卢香亭战略上处于劣势。
而且更重要的是,李伯阳洞察到卢香亭的作战部署,加之需要速战的原因,以奇兵插入德安,这样一来,卢香亭数日构设的防御阵线不攻自乱。而如今北伐军已经打到贾各庄,意味着在外围与北伐军打持久战的条件已经失去。
此刻摆在卢香亭面前过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在北伐军大部队赶到之前,迅速与李伯阳摆脱纠缠,以最快的时间收拢集结兵力,最终在德安城下进行大决战,决定江西最后的归属。
另一个则是撤退,从鄱阳湖撤离,那里有他搜罗的大小船只,足够一两万人撤离。
在地图前默想半分钟,卢香亭终于做了决定,脸色严肃至极的对左右说道:“传我命令。”
参谋人员肃然的看过来,拿着纸笔记录。
“电命:各军相机掩护与北伐军脱离战斗,向德安城下聚拢收缩,切记不得恋战、停留。”
……
卢军撤退之后,齐光远背着郭晋安回到石桥村的师野战医院,李伯阳闻讯后将部队指挥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