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以前也没有听说啊。”贾敬不解道。
“是啊,以前也没有听说,陛下登基日浅,今年是第三年,三年不改父道,如今朝堂上行的还是先帝之法。我早该想到的,真正有为的明君又怎么会让朝堂脱离自己的掌控三年之久。我也惑于赵国舅和陛下甥舅情深,没有看清这朝堂大势。”
“若我们家只是平常勋贵,不管保皇还是投赵,都是没问题的,但有了这些策论,想要抽身,就不那么容易了。陛下已经三番五次的来访,就算我们不愿意,陛下和赵国舅也会逼我们战队的。”贾敷揉了揉眉头道:“也是我的错,太不谨慎了,才招徕了皇家暗探。我原想着把这些东西写出来,给父亲参考,或个敬儿、昄儿做晋身之阶。我不袭爵位,也要给儿孙留点东西,好让他们不泯然众人,谁知…………”
贾敷是真没想到会这样,若陛下是个明君,自然不会有这样的阴私手段;而今的陛下,虽然不擅内政,但身边还是有能人的,能从中抽丝剥茧的找到真正的执笔人,到底皇帝也不是白干的。贾敷最初想的是,原身要求血脉不断,这可不是光生孩子就成的,还要保证孩子活得好,不然一场大病、大灾,就能让他这一支香火断绝,不过是想多给子孙一些保障罢了。他当初很有气魄的拒绝了爵位和金银,不过是觉得这些东西不能长久传世而已,他给的东西,才能保证子孙不落泥泞。
贾敬,最看不得大哥皱眉,连忙劝慰道:“这如何怪得大哥,我都听爹爹说了,是陛下不行正道,哥哥又如何防得住这些鬼蜮伎俩。”
“你喲,居然敢说陛下行阴谋小道,这话可不许说出去。”
“本来就是。”贾敬嘟囔道。
“那大哥,咱们该怎么办?”贾昄一针见血的问道,现在说这些又什么卵用?
“父亲。”贾敷望向贾代化,虽然一直都是他在说话,但真正当家作主的还是贾代化。
“这事,我和敷儿已经商量过了。赵国舅势大,但名不正言不顺,陛下身边还有高人,就是陛下不可托,宫中还有稚龄皇子,咱们做臣子的,最重要的是站在大义上。”贾代化道:“当然,赵国舅势大,不可硬拼,咱们还得想个法子,规避赵国舅的攻击。”
“听父亲的。”贾敷、贾敬、贾昄异口同声道。
贾周氏和贾何氏话都没多说,她们参与的意义,是贾家真的把她们当成了一家人,后宅女眷的思维,到底跟不上男人。
十月,陛下下旨:“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文宰干臣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尔宁国公嫡孙贾敷,燃薪达旦,破卷通经,授以文职理宜然也。兹特授尔为翰林院大学士,锡之敕命于戏,通研经史,教授皇子,钦哉。”
贾敷从一届布衣,一跃成为天子信臣,不可谓不风光,贾敷虽才名在外,但众人也不知道他对朝堂大事的见解。天子圣旨已下,就是赵国舅也不会公开反对,最多私下里找几个绊子,贾敷授大学士已成定局。
本来不想入朝堂的,结果形势所逼,还是走上了这条路。翰林院大学士这样的职位,最重要的只能就是“以备咨策”,就是等着皇帝来问策。贾敷身上没有其他的职位,皇帝用你,就是天子宠臣,皇帝不用,就在翰林院养老,也是照顾了贾敷病弱的身子。
贾敷振奋精神,又一次走入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