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梁柱?”贾赦自嘲道:“顶梁柱快顶不住啦~”

“恩侯。”万氏轻声唤道:“还有我们呢,我和孩子都是你的基石,一起撑着你。”

贾赦拍了拍万氏的肩膀,没有说话。

“恩侯,我刚才去瞧了瞧这家庙,占地倒是宽敞,只是条件简陋,我预备着把后面三进的院子收拾出来,咱们就一家四口,并些许仆役,应该够用了。”万氏转移话题道。

“嗯,明日把祖母生前的老人儿叫来,我看看,也问问他们,愿意放良的,不收他们赎身银子,平日里积攒的钱财也让他们带走,愿意继续伺候的,也赏三个月月钱,算是我这个新主子给的见面礼。”

“什么新主子,旧主子,你在祖母面前长大,这些老仆,称呼你就是‘小主子’。”万氏安慰道:“你放心,我都让人理了一遍,祖母果真御下有方,她调理的人,忠心又能干,我事无巨细的查下来,竟没有贪污欺瞒、偷奸耍滑的,真不知道祖母是怎么办到的。”

“祖母常说无为而治,她名下的奴才众多,祖母身子又不好,哪儿能一一管过来。只给他们定了规矩,万事照规矩走,没有这条规矩前例了,再来找主事。每一层主事也是专人负责,还有连坐之法,又有监督,出了事,没有人能逃脱,自然人人用心了。”

“所以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老话儿再没错的。”万事赞叹。

“无为而治,无为而治……”贾赦喃喃道:“轻尘,我想起来了,无为而治!这不正适合我吗?我本身就是嫡长子,说句不好听的,日后老爷仙去,我就是当家人,母亲夫死从子,我什么都不用做,一切就迎刃而解啦。”

“果然是祖母在天之灵保佑着我呢,祖母,祖母……”贾赦激动的跪在窗前,看着头顶明月追思。

“恩侯,你想的很好,我只是怕……到时候,一个孝字压下来,你也无法啊。你不是说过,这世上,不讲理的事情多了去了。”万氏犹豫着泼冷水道。

“嗯,我知道,”贾赦点了点头,在老太太去世后,第一次笑了出来,道:“但是我突然之间就相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得到时候,又有什么奇遇呢?只要我们抓住机会,老天总不会负我,祖母在天上保佑着我呢。”

“好,我陪着你。”

………………

守孝的日子,枯燥无趣。贾赦对老太太感情再深,也不免烦躁。这个时候,万氏瞅准机会,劝贾赦道:“恩侯,守孝日子漫长,琏儿和迎春还没有真是开蒙了,不如你教教他们。”

贾赦欣然同意。

贾赦虽然比不上正经读书人,但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然哪里玩得动金石古玩。贾琏今年6岁,已经到了正式开蒙的年纪,贾赦每天把两岁的贾迎春抱在膝上教导贾琏,苦逼的贾琏,小胖手握着不听使唤的毛笔,对贾迎春羡慕得不行。

“果珍李柰,菜重芥姜。后面是什么?”贾赦板着脸问道。

“菜中芥姜,嗯,芥姜,芥姜……”贾琏结结巴巴的答不出来。

“芥姜、芥姜,都一箩筐芥姜了,你还是想不起来下一句。”贾赦皱着眉头道。

“海咸河淡,鳞潜羽翔!”坐在贾赦膝上的贾迎春接口道。

“对,对,对,海咸河淡,鳞潜羽翔,鳞潜羽翔!”贾琏连忙接上了。

贾赦惊奇的把贾迎春抱起来,和他的视线齐平,惊喜道:“迎春,你听得懂吗?你怎么记住的?你娘教你了吗?”

“我当然知道啦,这么简单,还用娘教吗?海水是咸的,就像汤一样,汤就是咸的;鱼儿是在水里游的,鸟儿是在天上飞的,本来就是这样的啊!还需要写成书吗?写书的人真是太无聊啦!”贾迎春童言童语道。

“噗呲”一声贾赦笑出声来,道:“好你个小家伙儿,你知道什么叫无聊吗?”

“爹真笨,连无聊都不知道,娘说了,不我都懂的东西写成书,就是无聊!”

贾赦听着女儿斩钉截铁的评价,哭笑不得,只能先和贾琏说,“今日的课就先到这里吧,你娘该来叫吃饭了。”

被解放的贾琏松了一口气,跟着贾赦一起往饭厅走去。

到了饭桌上,贾赦把今天发生在书房的趣事讲给万氏听。自从他们一家独立出来,住在庙里守孝,贾赦就打破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反而觉得一家人有说有笑,不让人伺候,自己夹菜,更舒服自在呢。

“要我说,这就是恩侯你的不是了。琏儿才多大年纪,他是见过鱼潜还是见过羽翔,府里的鸟雀都是关在笼子里的,池子里好不容易养两条锦鲤,祖母在时,也是不许琏儿去看的,恐下人不尽心,掉落了池塘,瑚儿不就是……”万氏一时没有注意,说到了早夭的贾瑚,抱歉道:“对不住,是我说话没分寸。”

贾赦拍了拍万氏的手,道:“不妨事,都过去了,你瞧琏儿,他恐怕都往了他还有一个哥哥呢,瑚儿去的时候,他才刚出生呢,迎春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了。”

“那我日后慢慢讲给他们听,让他们知道,还有一个大哥哥。”万氏安慰道。

“好了,怎么说到这儿来了,不是说鱼潜羽翔呢吗?”贾赦主动笑开道。

“嗯,琏儿没见过,自然想象不出,不若,你明日把琏儿带着这家庙附近的低山矮丘上走走,也让他认认俗物?”

“说的有道理,我明日带琏儿去。”贾赦点头,“只是迎春为何知道?难不成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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