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自由了。”
“哈!”发自内心的欣喜,这是终不负好友所托的宽慰,也是对即将面临的残酷命运的淡然。“吾的任务,完成了。”
“哦,这般坦然的神情。。。汝这是,想要死吗。”白皙的下颚被掐至更痛,大宗师越捏越紧,厉色再添三分,“可惜,对于汝这样的意外破局之人,吾虽恨不能将之泯灭,但还算有所用处,汝今后之人生,便在遗憾中痛苦绝望吧。。。”
低语间,背负在身后的单手轻抬,并指一划,数道无匹凌厉剑气侵袭,破体而没,瞬间脆响数声断吾周身四肢骨骼,阴寒剑气附着在伤处,阻碍消磨着功体复原的可能。
此身至此,已成废人。
冷汗,自额角而下滑落,微颤的眼睑睫羽,苍白无力的表情,迷茫无神的眼对上阴戾无情的残忍之眸,一点点逝去了暗紫色中原有的懵懂色泽。
古凌逝烟收回手,默默立在软软垂落变得再无声息的紫色身影前,分割的黑暗遮挡了他的表情,只余那微阖的眼中一闪而逝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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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冰冷的石室囚牢内,黑沉锁链如密密攀附的诡异长蛇,死死自虚空之中桎梏着低垂头颅周身无力软弱的黑发紫衣青年,死寂的空间,孤冷凄凉,唯有鲜血的滴落声,仍是如此的清晰。
昏沉间,醒来,昏去,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不知过了有多久,也许是数十天,又也许是十数月。。。在这仿佛被世界所遗弃的死寂之地,连声音都会被无声息吞没的黑暗中,再度响起了细小却明晰的动静。
被黑沉铁链束缚四肢垂落虚空的毫无动静的紫色身影不为人知地微微一震,而后便又再度归于虚无死寂。
铁锈的牢门被悄悄开启,一道犹如暗红鲜血般凄艳的身影一闪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
“。。。奈落之夜·宵。。。”
轻声的呼唤,带着来人都不曾知晓的颤抖声音,血色红影的人如一道凄艳绝绝的血虹,立时便瞧至目标所在,飞身扑上前去。
红影停,身形立。黑暗中显露的少年身形带着一股幽魅森寒之气息,暗红罗衣仿若浸在鲜血之中一般,散发着难以遮掩的血腥戾气。
“哼,魇梦之香。。。可恶,汝竟然敢如此!”挥手间,血色长袖一甩,明灭燃烧的氤氲烟香寂灭,整个黑暗的空间仿佛都在这瞬间脱去了迷离恍惚的梦魇之境。
望着无声无息仿若死去的紫衣青年,少年颤抖抬手,缓缓拨开垂落在青年眼前的黑色长发,露出一张闭目苍白脆弱得如同偶人的精致面容。
唇色惨淡发白,嘴角隐有血迹,四肢无力软软垂落,胸前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仍然被银色长剑贯穿,血珠滴落。。。
无声无息的空间,无声无息的青年,那双曾经纯洁透彻的紫眸被迫阖落,眼前这样残酷的景象令即使是早有准备的人都难以接受,少年瞳孔骤缩,一瞬间,心口的痛楚与难掩的杀机交织在一起,竟是如此令人骤生阵阵浑噩。
死死用手抓住胸口衣襟,少年已然品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原来。。。这便是心痛的感觉!原来,这便是对自身无能为力的愤恨与自厌!
“哈。。。哈哈哈哈。。。大宗师。。。”低低沉沉的笑声,响彻黑暗,冰冷刺骨而寒凉,少年笑得艳丽,竟似温柔地噙着一个人的名字,一字一句,字字诛心,“古、凌、逝、烟。。。总有一天,吾要你死啊!”
“。。。宵。。。宵。。。宵。。。”温柔的语言,颤抖的纤指,抚上紫衣青年苍白容颜的手克制不住地剧烈颤粟,少年的呼唤中已带上了脆弱而尖利的咽声,“是吾!张开眼睛看吾!为什米汝不看吾!为什米!?”
喋声的呼唤,换不来昔日澄澈清颜,声声幽咽,诉不尽惶恐绝望的悔恨之心。
与此同时,原本死寂无息的青年,终是有了一丝啦的细微变化。
。。。卧槽熊孩纸啊!语气温柔一点会shi啊,这是哭丧呢吧,爷他喵的还木有死呐!
我骤然再度从梦魇小剧场中惊醒,就听到了耳边尖锐的质问之音,无力地晃动头颅,只感觉这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下去了。
不过还好。。。终于还是让吾给等到了。。。
“丹。。。宫。。。”
细弱的声音,从吾口中溢出,竭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小小的红色身影,吾辈的面瘫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啦的疑惑,断断续续地道,“好久不见。。。为什米。。。会在这里。。。”
“宵,汝怎样!?”
骤喜之色泛在宫无后那张艳丽之极的小脸上,他扑身而上,却也立刻运气元功,内元涌现,自掌中轻吐而后缓缓度入我的体内,令吾的精神微微提复,但身体已然残破不堪,毫无挽救的希望。
“不!为什米会这样!?吾不允许!吾不答应!”再度吐力,宫无后神色疯狂地毫不在意内元的消耗,试图修补吾之功体,但是杯水车薪,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无用,吾能量缺失,汝麦如此。。。”
“吾带你走,吾来带你离开这里!”断然打断我的话,宫无后神情已然不对,凄艳中之余癫狂,他喃喃自语道,“吾带你去看医师,汝一定会好的,一定还有办法!”
呵呵,太甜了啊骚年,就凭汝这般的小身板还能带吾去哪里!?绝逼会被大宗师发现然后再度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