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别人家过夜。
姑姑特意腾出一间房子给我住。
我有一种侥幸心理,或许在外面睡一宿也不会有事的。
刚想到这里,就觉得有个很光滑的东西,在我的肚子上又滑动了一下。
我这才歪头往旁边看了一眼,我的呼吸一滞,因为我看到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坐在我的身边!
她的头发很长,半边脸被遮住,她的一双手正放在我的小腹处,并轻轻的抚摸着。
我的肚子上有一个碗口大小的伤疤,父亲说那是我一出生就有的。
而白衣女子白惨惨的手正放在伤疤上,难怪我会感到那么冰冷。
她歪着头,很专注的盯着我的伤疤,我看到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眼睛只有眼白,跟死鱼似的。
“妈的,这是什么东西?”我一激灵。
感觉到我醒了过来,女子的指甲一划,肚皮上立刻出现一道口子,血从里面淌了出来。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翻身爬了起来。
女子把手指放在嘴边贪婪的舔着上面的血液,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她的舌头同样白的毫无血色,与鲜红的嘴唇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简直都看傻了,勉强控制自己往房子的外面跑。
白衣女子也随后追了过来,一股侵入骨髓的森寒紧随在我的身后。
我这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让我在外面过夜,我真是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了。
我知道就算是姑姑他们也拿这个东西没有办法,弄不好还会给他们惹上大麻烦。
所以我没有通知他们,而是拼命的往家跑。
一旦拼了命,我的速度非常快,就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四五十里路,我只用了一个多小时。
眼看着我家的房子出现在视野之中,白衣女子距离我不过一丈多远的距离,我拼尽最后一口气,冲进院子里。
女子在院子外面徘徊着,却始终没有进来,好像很忌惮什么。
我的心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似的。
“你逃不掉的,”女子尖利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你迟早是我的!”
这个时候,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要亮了。
终于看到白衣女子有些不甘心的走了,我蹲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好一会,才稳定下来。
我先是到父亲的房间里看了一眼,或许他已经回来了。
可惜房间里空荡荡的,纸条仍旧放在炕上,他根本就没有回来。
我回到房间里,惊异的发现,家里好像遭贼了似的,香案上的香炉底朝天的扣在地上,裂成了好几半,香灰撒的遍地都是。
更加惊悚的是,那碗饭虽然还完好无损的摆在那里,可是米饭却变成了血红色,跟用血浸过似的。
我把米饭倒掉,换了新饭,并且把香炉收拾了一下,用另外一个香炉放在那里。
我知道昨晚一夜未归,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具体是什么我又说不清楚。
在家里等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很多乡亲在大门口等着我,因为我的房子特殊,他们也不敢进院子。
我走到院子外面去,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无奈之色,我知道,父亲真的失踪了。
不过我还抱着一丝希望,或者父亲只是跟我生气了,过两天他就会回来的。
我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显更加的冷清。
睡觉前,我把门窗都关好,防止那名白衣女子再来找我。
忙活了一天我也挺累的,早早就睡下了。
就在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痒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
“可能是冻着了。”
我跟自己说,裹紧被子,把头埋在被子上。
可是过了不一会,又觉得鼻子发痒,好像有一根毛发正在往我的鼻子里伸,并来回的晃动着。
我又打了个喷嚏,不过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头埋得更深了。
陡然间,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在我的身边响了起来。
我的脑袋立刻清醒了过来,因为声音很清脆,像是小孩的笑声。
“屋子里怎么会有小孩?”
我懵懂的睁开眼睛,忽然看到一个胖胖的孩子正蹲在我的身边,他的手里拿着一根头发,正在往我的鼻孔里捅。
他穿着一个大红色的兜肚,只是身上露出来的皮肤都是青色的,连脸都是黑黝黝的,看着非常的吓人。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那个孩子一闪忽然不见了。
我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做了个梦,不过那个笑声仍旧在耳边回荡着。
这些天遇到的奇怪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围着被子坐在那里,越是强迫自己别睡着,越是感觉眼皮跟重愈千斤似的,还是糊里糊涂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肚子上有很多的黑色手印,好像有人帮我按摩了似的。
那些手印很小,一看就是两三岁的小孩的手印,想起看到的那名青色的小孩,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想起父亲临走时的叮嘱,赶紧盛了一碗新饭,并供在了香炉的旁边。
父亲虽然走了,可是我还得活着,就到田地里去干活,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
奇怪的是,香炉仍旧完好无损的,可是那碗米饭又变成了血红色,连插在上面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在吃晚饭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变得苍白了很多,就跟好几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