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先是“噼里啪啦”的一通物体与物体相撞的混乱响动.紧接着.就传出了死胖子大呼小叫的呼痛声和骂街声.
对了.倒骑驴是东北一带对人力三轮车的俗称.不过.与北京的人力三轮车不同的是.东北的人力三轮车是车厢在前面.骑车人在后面.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形象的称呼:倒骑驴.
扶着一道上骂不绝口的胖子一瘸一拐地回到诊所.我翻出红花油给胖子直冒血丝的膝盖摸上.又给四个麻战正酣的老头儿老太太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随即倒头便睡.
可是.这一晚上.光做噩梦了.不是陆宇峰挟持着沈涵和老火对我咆哮.就是洪金烨、墨非命一脸是血地追着我索命.反正是光怪陆离、吓人道怪的.一宿都沒睡消停.
翌日早上七点多.我的民用版手机突然响了.吓了我一跳.睁开眼睛一看.是沈涵打來的.就一句话:“我在门口.马上滚出來.”
我一骨碌爬起來.又到隔壁一脚踹醒了胖子.俩人迷迷瞪瞪地冲了把脸.就出了诊所.
一出楼门.就看见沈涵开着一辆黑色帕萨特.正一脸嗔怪地看着我和胖子:“两个懒货.还不赶紧上车.”
我和胖子嬉皮笑脸地爬到车后面的座位上.沈涵一抬手.从副驾驶的座椅上拎起一个方便袋递给我们:“早餐.赶紧吃吧.”
我和胖子接过方便袋.一边大口小口地就着奶茶啃着包子.一边含糊不清地问沈涵:“”怎么这是嘎哈去啊.一大早的.你就不能让我们多睡会儿.”
“还睡.再晚一会儿.警察就要设路障进行交通管制了.”沈涵眼瞅前面.驾车飞快地疾驶在水泥路面上.
走了沒十分钟.我和胖子就看明白了.合着这沈涵是往胖子家的老平房位置走呢.果然.不一会儿.我们就來到了那片令我们记忆深刻的区域:原來胖子家的棚户区.现在的北方药厂所在地.
不过.这片我们曾经血战过的地界儿可是今非昔比.因为.此时此刻.这片区域聚集了大量的公安民警和正规军.并按照外围为民警、内侧为军人的方式.组成了蓝绿交错的多道包围圈.将北方药厂围得是水泄不通.对进出的车辆、人员严格排查.“”
“我操.啥意思.咋还军管了呢”我一惊.不知道是不是前面又发生了什么状况.以至于连军队都惊动了.这事儿还小得了.
“海拉尔军区与呼伦贝尔、雅克什两地的公安机关联手.于昨晚已经在北方药厂周围100公里的范围内进行层层设卡.今早又开始严格车辆限行.要不是我开的是挂武警牌照的车辆.咱们就是亮出17组的身份.那些刻板的军人也不会网开一面放咱们过去的.”沈涵将索纳塔挤进两辆军用卡车的中间.不理会后面那辆军车司机抗议的鸣笛声.顽皮地一笑.紧贴着前一辆军车慢慢开到设有路障检查杆的卡口.十余名全副武装、身着防弹背心的特警手持92式冲锋枪.7人持枪警戒、5人近前查看我们的证件.
沈涵掏出一张磁卡递给特警.特警用手持执法仪对磁卡扫描之后.又将我们每个人逐个看了一遍.然后才挥手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