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们被踢开就重新爬起来,拼尽力气拦住方琰,而此时的方琰,好似正在喷发中无法控制的火山,靠近他的人皆被他一掌接一掌的拍开。
“王爷,您不能去。不能去啊!您若是再遇到点儿什么,王妃怎么办?谁还能救王妃?”随从们在他耳边不断聒噪。
脚下更被随从们抱紧,宛如陷进不可自拔的泥潭之中。
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眼前是王府满目的狼藉,他的昕儿,他的昕儿如今如何了?可曾受伤,可还安好?他如何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如何能够不去担忧,如何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脚步,不去寻找她,如何能够平静下满是痛楚愤怒的心绪,安静坐下来,捋清思路?
“滚开——”他口中喃喃。反复只有这一句话。
为什么身边人如此可恨可憎?为何他们要阻拦他前去寻她救她的脚步?
方琰心头愤怒难以压制,忽而脖颈上猛的一痛,不知是哪个大胆的随从,竟敢朝他下手。
方琰心头闷痛,头上也是一阵眩晕,忽而直挺挺向后倒去。被围在他身边的随从们慌忙接住,随从们大惊失色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王府里头的人。
“紫,紫阳真人。您,您这是干什么?”随从们抬着方琰,惊慌问道。
“他心绪不稳,这般发狂下去,会将自己逼疯的。”紫阳真人无奈说道。“先将他抬回去休息。我为他顺气,怒迷了心窍了。不及时遏制,走火入魔可不得了。”
随从们闻言,不敢耽搁,连忙将方琰抬进屋内。紫阳真人随后跟了进来,取出银针,为方琰行针,以稳心脉。
又以真气渡入他体内,梳理气血。
好一阵功夫。紫阳真人才松了一口气,十分疲惫的收手坐在一旁。
金香红着眼睛,脸上还挂着彩,在一旁抿嘴静默看着。
紫阳真人看她一眼,“我占卜有凶,一直不明凶从何来,不想竟是沈娘子。”
“我家娘子如今也不知怎样了?”金香一开口眼泪便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这时外头忽而一个身影飞快的闪到门口,将院中草木皆兵的侍卫们吓了一跳。待他停下来,才看清正是紫阳真人的徒弟,黄道士。
紫阳真人也听闻动静,缓声道:“进来吧。”
黄帅印在门口拱了拱手,门口的小丫鬟连忙打起帘子,他弯身走进,“我去探了虞泰府上,府上十分静谧,没有异状。”
紫阳真人微微点了点头,“将人藏在府上,未免太明目张胆了,人多半不在京城。你且去打探着些,看看有没有线索,知道人被藏在哪儿,咱们也好心里有个数。”
黄帅印拱了拱手,又向里看了床上正安静躺着的方琰一眼,低声道:“齐王爷他,没事吧?”
紫阳真人摇了摇头,“你去吧。”亚每布巴。
黄帅印转身而去。
金香吸了吸鼻子,看了看床上的主子,上前道:“道长可有成算,我家娘子她……她现在情况如何?道长不是能测算占卜么?娘子她?”
紫阳真人微微摇头,“不必太过忧心,沈娘子是有灵气护体之人,必然会吉人天相的!”
金香闻言,好似寻到了莫大的安慰,瞪眼看着紫阳真人道:“真的么?我家娘子真的没事么?”
“否极泰来,得失由命。”紫阳真人所答非所问的喃喃说道。
“哥哥。”虞淼沉着脸,被人唤道了虞泰面前。
虞泰僵硬的脸上竟好似透出了几分笑意来,虽不明显,但那留着涎液的嘴角却是真的在微微上翘。
“三……三……”虞泰嘴角的涎液不住的滴落,口中却甚是激动的嚷道,声音竟比平日里都明晰了几分,纵然没有蹲身在他跟前,竟也能听到他的嗓音了。
“老爷好些了呢!真是好些了!这沈娘子真是有用,解铃还须系铃人,沈娘子还未制出解药,只是被带来,眼看老爷的情况就有好转呢!”管家站在虞泰身后,推着虞泰的椅子,面色激动,言语兴奋的说道。
虞泰瞪眼看着虞淼,嘴唇不断蠕动。
虞淼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迟疑片刻,才蹲下身来,将耳朵凑近兄长。
“你不错,哥哥没有看错你……你说三日,果然做到了!”虞泰在他耳边,不甚清晰的话语都不由透出欣喜的声调。
虞淼点了点头,“我只是尽力而为。”
“有你在,哥哥就可安心了,那沈娘子说出此病何解了么……她……她答应制解药了么?”虞泰更加急切的问道。
虞淼缓缓摇了摇头,“还没有,她……”虞淼停下话音,正过脸,认真看着兄长的面色,好似要从兄长这张僵硬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虞泰不自然的动了动嘴唇,“你想问什么?”
“她和她身边婢女,不断提及当年灵山之事,哥哥能不能告诉我,当年灵山,究竟是怎么回事?”虞淼缓缓问道。
虞泰僵硬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的变化,但他的眼眸之中却流露出深深的不悦,“你不相信哥哥么……灵山……藏匿天下至宝……先帝,想要获取……那至宝已经威胁先帝安危……”
“可我却听说,灵山不过是与世无争的门派,只是流传灵山宝物能延年益寿,长生不老?”虞淼盯着哥哥的眼,缓缓说道。
“放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虞泰胸口剧烈的起伏,让他本就微弱的话音,更显得难以听清。
不过虞淼却是听得十分清楚,他眼看着自己的哥哥,“哥哥一直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