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桑沐阳想要速战速决的时候,一只信鸽从窗外飞来,他取下信笺看了一眼,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只腿踢在了束竹胸口,他当即飞了出去。
这惨状比当初落华摔在门扉上更甚。
“哇!”束竹一口黑血吐了出来,胸前凹下一块。至少断了三更肋骨。宏庄华弟。
桑沐阳冷着脸从屋子里走到他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半弯下腰去,带着厌恶的神色,好像看到一颗坏了好汤的老鼠屎一样,轻声却厉色,“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着我同朝廷的人勾结在一起。”
江湖人最忌讳同朝廷缠在一起,名门正派看不上官府的人,在他们眼里那些人就是鹰犬走狗。杀人如麻恶贯满盈的不能见那些人,因为他们彼此不共盖天。像束竹这等主动与朝廷勾结的人。倒真是个数,要是传出去,那可不是一句骂名而已!
幸好这是隐秘,若非如此桑沐阳恨不得立刻杀了束竹。十二月他自己怎么折腾都没关系,可不想别人拉着十二月做踏板,在经历了帮桑暮烟背黑锅被冤枉欺凌亲姐后,他尤其讨厌背黑锅。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桑沐阳从桌上翻出个橘子剥起来,黄色的橘子皮一张一张扔在束竹脸上,他却动弹不得,只能生生受着这被人羞辱的滋味。“说吧,你什么时候同那位搭上线的。”
桑沐阳的脚移开了他的脸,别过头去不想倒胃口。他背对着地上半趴着的束竹,露出大空门来,引得束竹蠢蠢欲动。若是趁机下手桑沐阳定然防不胜防。可是他心里知道。既然桑沐阳敢露出这个破绽给他,必然有准备,一旦他贸然下手一定死得更快!
束竹自然不会蠢得送上门去找死,他还想拖延时间苟延残喘呢,只是桑沐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因为就在桑沐阳再次转身过来后,他的毒发作了。
胸口剧痛。血涌上头,束竹开始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眼睛里有东西流出来,他顺手一擦,是黑血。
“教主饶命!”
“属下什么都告诉你!”
这会子束竹再也没有心气,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趴在地上想要拉着桑沐阳的腿摇尾乞怜,想到教主有洁癖没有敢碰他一根汗毛,于是蜷缩在一起努力运功抵抗,求饶道:“属下说,属下全说,教主你饶了我吧!”
“断肠散。无药可救~”
桑沐阳凉凉的开口,眼睁睁看着束竹气息越来越弱,四大天杀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得知自己中了断肠时,束竹牙齿几乎咬碎,眼里喷出火焰,用最毒的话语诅咒着桑沐阳,“萧忆情,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人爱。”
十二月教里,有人渴望权利,有人渴望功夫,有人追逐武学,有人追逐金钱,而他,桑沐阳,渴望和追逐的都是爱。
幼时被折磨而扭曲的小孩子慢慢长大,他渴望得到温暖,希望别人待他真心,可又怕有人靠近。因为靠近,意味着把伤害自己的权利给了别人,靠的越近,最后伤得越深。
爱,一个伟大而隐秘的字眼。
在桑沐阳早已空成筛子一样的心里,桑家的点点亲情像极了流沙,慢慢从心尖流了个空,四处都是千疮百孔,他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堂堂的十二月教主居然渴望爱,这说出去岂不是会笑掉大牙。但束竹就是知道他渴望爱,一如他当初求而不得,于是亲手杀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哈哈哈...”束竹放声大笑,血不要钱一样从嘴里满出来,“我诅咒你,我诅咒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桑沐阳轻轻一刀结束了他的性命,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的手,又是如何收的刀。在束竹最后的视线里,他只看到那把红艳艳的伞举在教主的手上,像一片汪洋的血海,淹没了他整个人,真红啊!
解决了死老鼠,桑暮烟嫌弃的扔了竹柄里的薄刃,至于地上的血和尸体,那自然不是他会关心的事情,反正这些东西自然会有人处理。
从信笺中得知这天花是束竹搞出来的,桑沐阳脑门上的怒气蹭蹭往上涨,即使杀了他也没有消掉半点。
原来钱老板带着那八个女孩往码头给郭嬷嬷之后,有个女孩子便发病了,船舱那种地方本来就小,又一口气藏了那么多女孩,浑浊的空气,狭小的空间,肮脏的环境让这些人一下子潜藏的病一下子全爆发了。
船还没有开到第二天,便有人发现了底下一船的孩子都在发热又有了疹子。这些人可都是真金白银买过来的,刚拿到手这么会就不行了,郭嬷嬷心疼得半死,连带得记恨上了钱老爷。
船上自然有大夫,老婆子拉了几个姿色最好的姑娘到船上面看病,这一看不得了,竟然是会传染的天花,一船的姑娘成了烫手山芋不说,他们自己也成了泥菩萨。
船上的人想要把这些姑娘统统扔到海里以绝后患,奈何郭嬷嬷不准。这些人都是束竹送过来的,若是她自作主张丢了人,那怒火她承受不住。于是郭嬷嬷把这件事情飞鸽传书给了束竹,正好束竹与秦少武手里一个官员搭上了线,听说了这事,顿时想了个好主意准备栽赃一把。
七皇子不是老缠绵病榻么?七皇子不正好在凉城么?他就顺遂推舟把这天花的事情闹大,只要配合的好,七皇子的小命丢在了这里不说,死了也会遗臭万年。
要说秦少武的手下为什么这么恨秦少鳞,这事得从很久之前说起。病弱的老七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