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茗追着桑沐阳的快马而去,二少爷自然不会让这个男人踏进桑府大门,他派了府中最强壮的四个人手持木棍立于石阶之上,只要沐景茗敢过来,不必客气,打死他管埋。
看那几个面容狰狞的汉子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府门前。傻子都知道过去一顶不会有好结果。偏偏沐景茗无动于衷,固执向前去找死,但阿东带的那些人岂会让他白白被胖揍,于是沐景茗连桑府门都没有踏进,就被一个暗卫打晕拖回了浮生院。
府内桑沐阳得知下人带回来的消息,冷笑一声,回了自己院子里。
为了方便办事,桑沐阳已经把天上人间的许多东西直接带回了府邸,如今他已经和陆徵羽撕破脸,实在没有伪装的必要,是以府中混进了许多充作下人护院的十二月教众。
且说柏卿雪许久没有回过卓家大院,她担心卓氏母子出什么事情,于是遣了春雪回去。听说可以回去,春雪嘴角了给裂了个大口子一样。一早上没合拢嘴,小丫头粉面含春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她对卓相如有什么样的心思。
从桑府到卓家约莫半个时辰的路,春雪一路快跑着生生比来时少了半盏茶。
七拐八拐的绕进胡同,满头大汗的春雪朝着终点奔去,远远便瞧见了半掩的暗红色大门。卓家院子里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那些曾经在这里治疗天花的人散了个一干二净。
倒是许多百姓感念柏卿雪的救民之恩,所以院子里时不时会堆上些蔬菜瓜果,今天东西好像特别多,还有一只老母鸡。
春雪推门的时候,里面卓姨正在和卓相如争吵什么。
因着四处无邻里,所以这争吵的声音显得有些大。
卓氏一向温和,更是把卓相如疼到心尖尖上了,母子二人居然吵得昏天黑地。可见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春雪本不想躲在外面听墙角,可卓氏下一句话让她抬在半空的脚定在原处。
“我不同意,说什么我也不走!要走你走!”
“娘!”卓相如的声音似乎很无奈,“你就听我一回吧,这可是难得的机会,难道你想儿子一辈子做个山野村夫只知道采药打猎么?”
“现在的日子有什么不好,你非要去什么江陵。好不容易在这里安了家,你又要搬到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为娘的....你就放得下卿雪她们么?”
“......”
一段对话偷听下来,春雪心中的兴奋就如当头一盆冰水浇下,她的心一下子冷了下去。
春雪呆呆的敲了敲门,这才走了进去,院中葡萄架下,卓氏拉着卓相如的一只手,似乎求他不要走。
“卓姨,卓大哥,我回来了!”
听到春雪的声音。两人都愣了下,各自收了动作,好像刚刚的激烈争吵都是幻觉。
春雪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张口就要问,但卓相如没有给她机会,率先出口打破沉默,“春雪,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桑府陪着卿雪么?”
“哦,小姐担心卓大哥你们在家有事,所有让我回来看看!”
卓氏不自然的摸了摸脸,“我们能有什么事情,你让小姐安心呆在桑府,不用记挂。”亚夹杂号。
“哦...”
院中三人各有心思,这场面一下子就凉了下来。卓相如显然是有急事的样子,取了凳子上放着的大块刀挂回腰间,看着卓氏咬唇道:“娘。我先衙门,刚刚说的事情,你在好好想想!”
说完,也不管春雪会怎么想,径直越过门槛出了去。
剩下两个女人脸上露出了灰败之色,偏偏都不愿对方知晓,不约而同的找了个借口回了房间。
卓家院子本来不大,自当初闹过cǎi_huā贼后,春雪一贯是住在卿雪房里的,只在床榻之间隔了屏风,晚上睡觉的时候屏风一打开,就隔成了两个小房间模样。
春雪坐到榻上,从枕头下取出一条发带来,这是端午佳节之前卓大哥送给她的,其实不单单送她,小姐也有一根,比她这条绣桃花的更漂亮更精致。明知道卓大哥一心挂在小姐身上,但她却舍不扔,还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她觉得自己似乎对不起小姐。
一想到刚刚在门外听到的话,她的心便平静不下来。卓大哥要带着卓姨离开凉城的事情,她要不要告诉小姐呢,可看卓大哥的样子似乎不想让小姐知道。春雪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一头是自己暗恋的男子,一头是恩重如山的小姐。
就在春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急促的叩门声催得春雪再没有时间伤害,藏好发带便从房间里出了来,“谁啊,等等,我这就来了。”
“咯吱~”大门被春雪打开,一张熟悉的脸从门外冒出来,“阿福,怎么是你?”
春雪连忙把他拉进了院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春雪,这些事情我以后再告诉你,你家卿雪小姐在不在?”阿福样子很着急,眼睛不住往里面打量去。
春雪摇了摇头,“小姐在桑府呢,怎么了?”
听说柏卿雪在桑府,阿福立刻垂头丧气,好不容易打听到了这个地方,难道要白跑一趟了。
“阿福,你有什么事情找小姐么?不然,我带你去桑府找她吧!”
“算了!”阿福叹口气,他这次是偷偷出来的,来一趟卓家已经费了不少时间,要是被徐少爷知道他过来找柏卿雪,一定会打断他的腿。
对了,如今的阿福已经不是个赶车的奴才,而是徐志房里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