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听这话,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奈何现在红袖不是她馆里的人,她也不能强逼于她,于是只站在一旁僵硬着身体坐看下面的事态发展。
红袖哪里是几个粗壮家丁的对手,三下两下便被拉到了少爷身边被他强制勒在怀中。红袖见挣扎无效便摆出了张汤的名头,她马上就是张家五姨娘了,看在县令大人的份上总该收敛几分吧!
可惜今日与她作对这人是个混不吝,平日便欺男霸女最喜欢看到别人不甘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那些遭殃的人家不是没有报官告过他,可惜人家老爹财大气粗白花花的银子撒出去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于是这纨绔少爷越发的肆无忌惮,别说是红袖还没有成为张汤的姨娘,就是以后成了,他也敢趁着酒气壮胆上前调戏一番。
见自己的威胁无效,红袖软了刚烈的态度,她本是欢场之人长袖善舞,很快摆出一个笑容打算解决这陪酒的屈辱之事。
“哎呦~赵大公子......”红袖嗲嗲的开口,喊得怀中的男人心肝都快化了,“奴家哪敢不给您面子啊,这就倒酒自罚三杯!”
“这才乖嘛!”赵公子手不老实的在她腰间捏来捏去,生怕旁人看不到一般,脸上笑容越发猥琐。
感受到背后的咸猪手在身上摸来摸去,红袖咕噜咕噜迅速的喝了三杯酒,酒刚下肚脸上立刻起了一团红晕,果真是艳丽动人。她忍住心头泛起的恶心,端着酒杯给赵公子满上,还特意抛了个媚眼,故作娇嗔的说道:“公子,这杯是奴家敬你的~可要喝干净才行......!”
怀中佳人醉眼朦胧吐气如兰,他只觉得腹部一热,分分钟就要把持不住。红袖看他垂涎三尺的模样,笑得越发开怀,指尖轻轻滑过他的手心推着杯子便灌进了他嘴里。
这一杯酒下肚,赵公子顿时眼中没了清明,脑袋晕晕乎乎的看了一会眼前模糊不清的可人儿,半晌啪的一下倒在了桌子上,红袖趁机起身,淡淡道:“看来今儿个赵公子已经喝醉了,你们快扶他回去好好休息吧!”
这句话自然是对那些下人说的。
只是这开了陪酒的先例自然刚刚做舞的要求也不好再找借口,红袖不着痕迹的弹了弹尾指甲片中的白色粉末,对着大家浅浅一笑,这才进了后台去换舞衣。悠扬的琴声从大厅一侧慢慢传来,最后青兰弹琴她跳舞,今日这场践行宴总算拉下了帷幕。
舞一跳完,红袖强忍着滔天怒火回了自己的院子,伺候的丫头看她黑沉着一张脸根本不敢上前,只听见她回房后屋子里传来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响声。
时间迅速飞逝,转眼已经是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三月,凉城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纷纷脱下了厚厚的冬装换上了轻薄的春衣,趁着这好时节,柏卿雪他们名为无忧的酒炉正式开了业。
酒炉门口两边挂了一副对联,红底黑字,左边是: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右边是: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横批:一醉解千愁。
天蒙蒙亮,柏卿雪拨弄着手中自制的鹅毛笔笑得合不拢嘴。马上就要到早市时间了,卓相如在柳树下摆着长长的鞭炮,卓姨擦着里面的两张小桌子,时不时望向屋子外面,春雪在一旁打下手。
若不是有位明显来者不善的大小姐站在大门前碍眼,这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柏卿雪无视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径直转身进屋,看到春雪端着盆子过来她直接接过来哗的全部倒在了门外,溅起一地污泥。
刚刚从轿子中下来的柏采荷看着裙边上沾着的污水,尖叫着后退两步,扶着身边的丫鬟的胳膊,指手画脚的咒骂道:“眼瞎了,你是死人吗,没有看到本小姐在外面站着?”
“难怪祖母要把你送去荆州那种穷地方,没有教养的乡巴佬!好好的庵堂不呆非要回凉城来,回来还给爹爹丢人现眼,害得我们一家子都抬不起头来。你不找个地方好好反省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脸在这里抛头露面的卖酒,要是我啊早拉根绳子吊死了。喂!有没有听本小姐说话!哪里来就哪里去,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柏采荷骂完气都不带喘的恶狠狠的盯着她。
柏卿雪努嘴,她现在也没有对自己客气啊,这妹子脑子里都是豆腐渣吧!大清早的堵人家门口骂骂咧咧,泼一盆水算是客气的了。
白了她一眼卿雪提腿就要进去。看柏采荷骂得兴起,不由得暗暗忧伤自己不就是卖个酒么,哪里惹着柏家了?
柏采荷看她一脸要搭理不搭理的样子,心中越发来气,骂得越来越大声,听得耳边嗡嗡嗡的辱骂声,柏卿雪真想把鞭炮放到柏采荷嘴里面,看她还敢怎么得意嚣张。老虎不发你当我是病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