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丝蕊笑笑,“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奇怪,奶奶平常看我不顺眼,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我偷东西,我是无所谓,可是大伯你位居高官,明辨是非,居然不问问我这个当事人的口供,就仅凭奶奶的话定了我的罪,你这清正廉名的名声,是怎么来的?”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悚然变色,死孩子胆子真不小,居然连杨家的权威都不放在眼里,是要作死的节奏吗?
“杨丝蕊,你胡说什么!”杨明哲果然沉不住气了,一拍桌子,怒声喝问。
杨明涛暗暗无奈,“丝蕊,怎么跟你大伯说话呢?大哥,孩子小,不懂事,你别生气。”
“爸,我说的是事实呀,”杨丝蕊笑眯眯地看着杨明哲,“大伯一直都是咱们家最公正的人,所以我才说出心里的疑问,大伯就一定会替我主持公道。难道我明知道大伯最讨厌溜须拍马那一套,还要在他面前演戏吗,那才是对大伯的不尊重呢,是不是,大伯?”
“……”杨明哲嘴动了动,心里那叫一个恼火,偏偏被小丫头放到高台上,发泄不得。
杨明涛暗暗好笑,在一边帮腔,“可不是吗?大哥,丝蕊虽然说话不中听,但是她的人品还是好的,我相信她没有偷东西。”
“三叔,那你是被她的外表给骗了,她在你们面前装乖乖女,在学校可不是这样。”
杨丝蕊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正是大伯家的女儿,跟她同一所学校的杨丝蕾,今年也是17岁,就比杨丝蕊大了三个月,两人都是高二,不过她们堂姐妹平常谁也不待见谁,就算在校园里碰上了,也当没看见。
杨丝蕊冷笑,有这样好的机会,堂姐怎么可能不“黑”她一把呢。
杨明涛愣了愣,“丝蕾,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丝蕊做什么了?”
“她做的那些事,我都不好意思说,”杨丝蕾轻蔑地冷笑,“三叔,她从来不跟你说吧?在学校里她根本就不好好学习,整天只知道花痴,围着那些富家少爷打转,讨好卖萌,简直恶心死了,她还以为自己有多受欢迎呢。”
杨丝蕊低下了头,堂姐说的其实是事实,上一世的她的确很想改变自己贫穷的命运,所以想尽办法讨好那些贵族少爷,希望可以成为他们其中一个的女朋友。
可是现在她才想明白,那些人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只是拿她当玩乐消遣而已,别说堂姐了,她都替上一世的自己感到羞愧。
杨明英酸里酸气地说,“原来这就是三哥嘴里的‘好人品’呀,三哥,你还真是没下限。”
杨明涛涨红了脸,“这只是丝蕾的一面之辞,你先别急着下定论!丝蕊,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丝蕊抬起头,神情自若,“爸,今天不是为了我在学校里的表现吧?我才不是什么花痴,是堂姐言过其实了。大伯,我只问你一句,你今天叫我和爸妈过来,是要公正地问明白一切,还是只为了定我的罪?”
杨明哲就算有别的想法,这会儿也不好说了,“当然是要问清楚了,不然叫你们过来做什么。”
“好,那就问清楚,大伯觉得,我犯了什么错?”
老太太怒道,“你顶撞我,还骂我,这还不是错?”
“奶奶,我顶撞你了吗?我只是说事实、讲道理而已,难道就因为你是长辈,就可以蛮不讲理,颠倒是非吗?”杨丝蕊还真就不怕跟她讲理。
“死孩子,你----”
“听听,大伯,奶奶这不是也在骂人吗?”杨丝蕊就咬住了杨明哲说话,“奶奶一天到头叫我死孩子,骂妈妈是贱货,不下蛋的母鸡,骂爸爸是没出息的东西,这样是不是应该?”
老太太气的呀,恨不得撕烂她的嘴,“死孩子,你还说,你再说一句试试?”
杨明哲脸色铁青,“妈,你冷静一点,你这做奶奶的这么骂自己孙女,你觉得合适吗?”
老太太呆了呆,“明哲,你怎么还向着死孩子说话了?她就该骂!”
“妈,你叫我回来,不是处理问题的吗,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了。”杨明哲恼火地站起来,老太太还看不出来吗,杨丝蕊这孩子就在讲一个“理”字,她越是这样,不是越没理吗?
“明哲,你……”
“妈,别急,总会说清楚的,”杨明英当然怕大哥会撒手不管,赶紧安抚,“大哥,坐,好好问清楚。”
老太太扭过脸,恨的不说话。
杨明哲这才重新坐下来,“丝蕊,奶奶年纪大了,脾气也不好,有时候骂几句,也不是什么大的过错,可是你骂奶奶就不对。”
“我没骂奶奶呀,”杨丝蕊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骂她什么了?”
杨明香火了,“你还不承认?在医院的时候,你骂奶奶又当----”
“大姑,你的理解力真差,我说的是你呀,”杨丝蕊一脸嘲讽,“是你没弄明白奶奶的意思,就胡说八道,我可没说奶奶。”
杨明香气的眼前一黑,“你……”
“大伯,其实当初我也是跟他们讲道理,因为大姑说奶奶对我们那么好,我们还不孝顺她,你说,奶奶对我们好吗?”
杨明哲紧紧抿着唇角,还真就回答不出来。
他虽然很少回家,但是母亲怎么对三弟一家的,他很清楚,总不能让他睁着眼说瞎话吧?
“大伯,你也觉得说不出口是不是?我明白,再来我问你,我们对奶奶不孝顺吗?”杨丝蕊笑眯眯地看着他,虽然很温和,但是字字如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