迤逦山,木屋----
君长决起床出来的时候,玉空灵正坐在院子里喂兔子,晨曦的光芒轻轻柔柔地打在一人一兔的身上,看起来有莫名的和谐。
很温暖。
微风轻轻吹过,将门前的一棵桃树上为数不多的几片花瓣吹落了下来。飘飘荡荡地落在篱笆院里面。
君长决从屋中拿出一件外衣,上前披在玉空灵的身子上。
虽说天气转暖了,但是早上依然还有些凉意,更何况,玉空灵的身子不如从前了。
虽说在悬崖底下大难不死,但是,却失去了一身的武功,现在的她,和普通女子无异。
听玉空灵说,那天落下去不小心挂在了树枝上,所以公孙禹先掉了下去,然后她也突然落了下来。幸运的是,她砸在公孙禹的身上,虽然未死,却手脚的骨头经脉俱断,她痛晕了过去。
也许真的是月珑的原因,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全身骨头和经脉却不知怎么接了回去。
虽说没有死。但是她全身都痛,四肢无力,慢慢地爬行在草地上,还是一个经过猎人将她救了回去。
他们家距离那山崖很远,但是猎人还是将她带回了他们家。
在他们家养了两个多月,这才能够下地行走。只是。她的一身武功全废了。
听到玉空灵的平淡叙述,君长决看着她微微苍白的脸,声音沙哑地问道,“为什么不来找我?京城虽远,但是你也能找到方向不是吗?”
那个时候,玉空灵抬眼轻轻一笑。“是啊,但是,一步一步地走回去还是太远了,更何况,我去了也没什么用啊,我现在的身体帮不上你任何忙,反而会把你拖累。而且,你不是也说过吗?当我们失散的时候,你会来找我,那我就等着你来不就好了吗?”
君长决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声音轻轻,“那你怎么不回家?这里就是原安镇,距离玉家庄不远,不是吗?”
玉空灵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因为爷爷很烦人啊,他要是知道我苦练的武功都没有了,那肯定要呼天抢地啊,而且,我也想等你回来了以后,我们一起回去也是可以的啊!”
“那你怎么知道我回来到这里?”
“嗯……直觉啊!”玉空灵嘿嘿一笑,“前面就是公公婆婆的坟墓了,我想,你不管变得如何权势,你总会回来祭拜的吧?而且,这里距离也不远,如果有声音我也会去看看的。”
君长决看着她面容轻松的模样,忍不住心头微微泛疼,看着她依稀的面容,他伸手将她紧紧揽在怀中。
“傻瓜,你怎么也应该在涯底留点线索给我,你知不知道我们在涯底找了多久?离开京城之后,我在涯底又找了三个月,我总是想着你会留点线索给我,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我真的很怕,很怕你真的死了,那我又找不到你的尸首,那该怎么办?”
玉空灵轻咬着唇,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手被他紧紧握住,只听他继续轻声道,“如果不是我找到公孙禹的尸骨,看到附近没有你的尸骨,我这才敢肯定你一定还活着。可是,天下这么大,你要我去哪里找你?如果我找不到你该怎么办?”
“对不起……”
“你哪里有错?”君长决轻轻吻着她的额头,“错的人应该是我,是我没好好保护你,还被你保护,还找不到你,是我的错。”
玉空灵想了想说道,“我应该在公孙禹尸体边留封书信给你的,内容大概应该这样写:玉空灵大难不死,望君莫寻,待君了却一切,迤逦山上木屋中见。”
玉空灵认真地说完,君长决忍不住失笑,轻轻推开她,笑着扶着她的肩,问,“谁教你这么咬文嚼字的?”
玉空灵微微撇头,眨着眼睛看他,“你们读书人不都是喜欢这样吗?”
君长决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却听到玉空灵又道,“而且,我虽然没在其他地方留线索给你,但是我在公婆的墓碑前不是留了线索吗?我每天都有送花的。”
君长决看了她半晌,问道,“为什么每天送花?我看你放了是桃花,为什么?”
“很简单啊!”玉空灵眯眼一笑,“你想啊,春天开桃花,夏天栀子花,秋天桂花,冬天梅花,只要我每天放花,你来的时候,总能看到的。”
君长决紧抿着唇看着她不语,玉空灵看着君长决的模样,以为他生气自己没去找他,连忙说道,“当然,我也想好了,如果一年之后你不来找我,我就会去京城找你的。真的。”
“你真是……真是傻瓜。”
君长决一把将她抱住,紧紧地抱住,眸中微微凝起水雾,声音沙哑,“以后不管发什么事……不,没有以后,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了。永远不离开了。”
玉空灵也伸手抱住他,“嗯,我们都不离开彼此了,什么都结束了,以后的日子是属于我们的。”
就在君长决给玉空灵盖上外衣的时候,灰兔子突然一抖,又摔倒了。
君长决没好气地看着灰兔,伸手抓住它,凑近兔子的眼睛,问道,“我就有这么恐怖?”
兔子一边咬着青草,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似乎是君长决要抢它的食物。
玉空灵伸手接过兔子,说,“谁让你这么眼生?我当初抓这个兔子本来想烤兔肉的,但是,看到它可怜的眼神时,又把它给放了,想不到第二天它竟然出现在家门口,我想着,反正养了这么多,不如再养一只吧!”
看着玉空灵把兔子抱在怀中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