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决没说话,只是紧抿着唇看着她,看着眼前这个一张脸毫无血色的女子,看着她用最平淡口吻说出最伤人的话语,而他却无力反驳。然后他看到她将目光打在自己的身上,轻轻微笑,笑得云淡风轻,“男女有别,我就不留王爷喝茶了。”
说完,她恰到好处地微微颌首,然后伸手关门,将他关在门外,不留一丝余地。
明明这是他最想要的结果,可是他依然痛得心底发颤。
他低下头,缓缓蹲下,将那装有‘月珑’的锦盒轻轻捡起来,紧紧拿在手上,他看着另一只手上,紧紧握着的那封休书,心中无限苦涩。
在她刚嫁给他的那一会儿。她是多么地想要一封休书,让他放她天南地北凭海阔,纵马红尘了无痕,他一直压着她。不给她,可是现在才发现,她想要离开他,只要自己写一封休书,休了他,便可。
如此简单,可是他却到现在才知道。
他缓缓起身,看着紧闭的房门,紧紧闭上了眼----今日所欠,今日所伤,他日必定倾尽所有以命相还。
君长决紧紧握着锦盒,然后转身离去,却不知只有一门相隔的女子,早已经泪如雨下。痛得发颤。
既然你选择无情伤我,又为何来表现出你心中还有我?
你既然已断情。又何必要与我藕断丝连?
你既然已另娶新妻,又何必还称我是你唯一的妻?
君长决,你这般伤我,真当一点也不觉得心狠?你还有心吗?
玉空灵捂着胸口,轻咳着回到床上,然后躺下,止不住的泪水,滑落眼角,在枕头中,晕染出层层水晕。
玉空灵抱着被子,紧紧蜷缩,全身冷得发颤,却始终不再有那一双有力的臂膀抱着她。给她一丝温暖。
黄粱梦短,玉环缺……长决,真当是长决。
玉空灵醒来的时候,却见宁白坐在床前,用一种冷淡的眼神看着她,玉空灵眨了下眼,突然笑呵呵道,“宁大夫,这是干嘛?难不成想做我的护花使者?”
宁白不说话,玉空灵又道,“宁大夫如此有心,小女子受之有愧,只是,宁大夫胳膊腿脚不粗,怕是护不住我这多娇花。”
“那我呢?”这个时候,南宫风也坐在她床前,笑意明媚,“我的胳膊不粗但有力,我的腿脚也不粗,但有劲,想要多销魂就给你多销魂。”
玉空灵,“……”
她怎么忘记这边还有一只不要脸的货?
玉空灵紧了紧被子,眨着眼睛道,“两位这是要强抢良家妇女?还是想霸王硬上弓?”
南宫风还想调侃几句,却听到宁白冷冷道,“喝药!”
南宫风不开心地撇了撇嘴,然后起身,拿起一碗药眼巴巴地送到玉空灵面前,“是要我喂你吗?我有更有效的办法,比如说唇齿相依?”
“自己喝!”宁白又冷冷地说道。
玉空灵干笑一声,连忙伸手拿过药碗,又对两个不同脸色的男子,笑呵呵了一下,再是低头一饮而尽,很是豪气。
“真棒!”
南宫风接过碗,手指伸过去要给她擦擦嘴角的药渍,却看到宁白抽出一方巾帕直接扔她脸上,“自己擦。”
“……”
玉空灵拿起巾帕擦了擦嘴角,小心翼翼地问道,“宁白,你今天吃火药了吗?”
宁白,“哼!”
玉空灵,“……”
南宫风嗔怨地看了一眼宁白,“别吓坏了我家小灵灵。”
“你滚!”玉空灵猛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直接吼了一句,吼得脸颊发红,咳嗽不止。
宁白立马,手指伸过去,点在她的穴道上,冷冷地吐出,“切记大怒,切记大喜,切记大悲,不然,性命不保。”
玉空灵呆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那么严重?”
宁白点头,玉空灵郑重地点头,“你放心,我惜命得很,肯定能活到九十九。”
宁白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转身便走。
宁白走了,南宫风就很自觉地坐了过来,伸手搭上她的脉,“没事吧?”
玉空灵看了他一眼,问道,“你骗他说我中毒了?”
南宫风长眉一挑,“我没说错啊,你的确中毒了,中了情毒,除非移情别恋于我,不然无药可救。”
“南宫。”玉空灵低下头,轻轻道,“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们说得很清楚,不是吗?”
南宫风头靠在床头,哼了哼声,“彼此彼此吧!你一时半刻忘不了他,怎么就偏要让我对你马上忘情?我这个人,可是痴情得很!是难得的痴情种呢!”
“你……”玉空灵无奈了,她重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敷衍道,“是是是,世上只有你最痴情了,只是小女子太过普通,最难消受美人恩,这种销魂,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南宫风笑了一声,靠在床头问道,“白南衣把左使令给你了,他人呢?”
玉空灵曾经和南宫风说过左使令的事情,所以南宫风也知道。
玉空灵背过身,“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是吗?”南宫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你有什么打算?”
玉空灵顿了顿,“等会蹦会跳了,就回中原,然后回家相亲。”
南宫风轻笑了一声,“真的不打算考虑我?”
“嗯。不考虑。”
“真无情。那宁白呢?人家也是对你情深一片啊!”
“他……”玉空灵迟疑了一下说道,“他值得更好的。”
“哟!”南宫风低头扫了她一眼,“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