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溜进来。景心揉了揉眼,睁眼看到自己正睡在顾轻辞的大床上。还好,没被他又丢在沙发上。
顾轻辞还没有醒,他一翻身整个肩头都露在了外面,他的肩头看起来坚实,形状也不错,那个叫奈奈的女人就曾在上面依偎过,伏在那里哭泣或是微笑,听他的数落或者情话。景心及时制止住自己想要伸出去替他拉上被子的手,她安分地躺在他的体温里,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
景心翻身下床快速的穿好衣服,她没有用房间里的卫生间,尽量轻手轻脚地走去外面,只是双腿酸痛导致她险些站不稳摔倒。
顾轻辞还是头一次起这么晚,他被景心洗漱的动静吵醒,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早上九点。顾轻辞进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上一身休闲的居家服,今天是周日他不必上班。难得的休息日顾轻辞心情很好,他拉开窗帘让阳光大片大片地照进来。顾轻辞瞥了一眼凌乱的大床,轻步走了出去。
景心正在翻找冰箱,却发现顾轻辞的冰箱里什么食材都没有,不愧是一个大男人的公寓。就在她沮丧得捂着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的时候,顾轻辞的声音在身后冷不丁响起:“你过来。”
“你起来了?你家的隔音效果还真好,我都没听见。”景心倒了一杯水走过来,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顾轻辞的双臂慵懒地搭在沙发背上,他的衬衣扣子没有扣上,因着他的动作露出蜜色的皮肤来。顾轻辞的好身材景心昨晚就领教过了,此时再看,依旧觉得性感。
该死,她怎么能对一个男人发这么的花痴!
“第一,你是我包养的地下情人,我不找你的时候你就得乖乖的不要来烦我。”
原来是要给她定情人守则,景心坐了下来,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第二,我叫你的时候你必须无条件出现在我面前。”
“可是如果我离你很远很远呢?比如你在外地出差什么的。”景心问。
“我说过了,无条件。”
“那如果我生病了呢?”景心继续发表质疑。或许是看出了她是在故意捣乱,顾轻辞没有再理会她,继续宣布下一条:“第三,包养期限取决于我对你的兴趣程度,也许是一个月,也许只到明天。”
“那也说不定是永远咯?”
“你安安分分地守好你的本分我就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一切?景心在心里冷冷一笑,他还真是敢开口承诺。
“那如果我想要的是你的爱呢?你会不会给我?”她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问道。
顾轻辞看了她半晌,“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该怎么做。”
她当然知道,没错,她要的只有钱。爱是个什么东西?她要的可不仅仅是温饱或者富足而已,爱能给她她想要的吗?
景心哈哈一笑,她放开了他的胳膊。“我当然知道了,顾先生,我绝对是你包养过的最称职的情人。”
“你是第一个。”他拿起她端来的水杯浅浅地喝了一口,如是说道。
“哎?那我是不是得觉得万分荣幸?”景心娇笑。
顾轻辞没应她,给她开了一张支票。景心数着上面的零,眉眼灿烂地亲吻了一下那张支票,塞进包里。“我就知道,跟了顾先生那还不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着还抛了个媚眼。
顾轻辞看着她那副拜金的模样忽然想起来他们的第一次,那天他也给她看了一张支票,怎么不见她像今天这么高兴?这个女人看起来很简单,因为她只爱钱,最容易掌控;可是又好像不简单,她一贯的姿态风尘,千娇百媚,流连在无数男人身边,可昨天晚上就和他们的第一次一样,他明明感受到她微微的紧张和青涩。
“你可以走了。”
她作为一个被他包养的情人该做的事已经做了,她应得的东西也得到了,确实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金主的命令不能违背,景心是知道的。她挽上自己的挎包,给了他一个飞吻:“我走啦,会想你的。”
顾轻辞看着她踏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叫住了她:“景心。”
在景心的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怎么啦?舍不得我?”
“有什么需要的就给周衡打电话,他的号码我会发到你手机上。”
景心莞尔道:“顾先生和我想的一样善解人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