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工地事故后的第三天,景心接到了金主的召唤,言简意赅的三个字“来路易。”
嗬,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还有心情去会所?景心动作迅速地脱掉懒洋洋的家居服,换上一条深v黑色紧身裙,又化了一个烈焰红唇妆才出门。
到路易门口时他的电话又打来了,景心正忙着掏钱付车费,等准备接电话时手机却被人抢去了。
顾轻辞发丝有些凌乱,刘海搭在眉间,被掩盖的眼眸染着几分醉色。他一手拿着景心的手机,在看见屏幕上的“金主”两个字时神色却是有几分兴味。她的手机没有锁,他一划开便是通讯记录,里面寥寥只有“金主”和“林姿”两个人。顾轻辞又点开电话本,除了“金主”和“林姿”外竟然都是些无厘头的备注,什么“上个月房租”“本月房租”“水费”……
“这是什么?”顾轻辞难得升起好奇心。
景心拿回手机放进包里,自然地就挽上顾轻辞的胳膊:“都是我的客人啊,解决我上个月房租的就被存为上个月房租,以此类推。”
“这么说来,我是最大方的了。”
“那是。你可是我的金主啊,不知道比他们强多少倍。”景心轻快地笑道,她推开包厢的门,侧身进去却一下子被顾轻辞抵在墙上。
“你这个女人,是只要用钱就可以搞定吗。”顾轻辞突然问道。
景心习惯性地眨眨眼睛,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无辜无害:“是呀。顾先生怎么忽然问这个?”
“那爱呢,在你眼里,爱情是什么?”
景心盯着顾轻辞忽而噗哧一笑:“顾先生不会想说爱上我了吧?”
顾轻辞微眯起眼睛,他的指腹慢慢划过她的脸颊:“你只需要回答。”
包厢里的灯光特意暧昧不清,顾轻辞离她很近,近得她几乎能闻到他口腔里的酒味。
“爱情啊。爱情是鸦片,让人上瘾,但是除了一时的迷幻什么用都没有,还昂贵得不行,一般人支付不起。”她凝视着他的眼睛,纨绔地说道,像极了一个情场老手。
顾轻辞的手指停在了她的眼角,“你有过爱的人吗?你被爱的人抛弃过吗?你被爱的人伤害过吗?”
“没有呢。”她笑。
“那就好,那就好。”他喃喃自语,像是精神恍惚了一般:“我真怕你变成这样,我真怕你再也不相信爱了,那我又要怎么找回你呢?”
她知道,他说的又是奈奈。她很少见他失态,每次见他失态都是因为那个叫奈奈的女孩。他就像现在这样,沉溺在她的一双眼睛里不能自拔,像是在对她说话可其实是在透过她的眼睛看另一个人。
“你醉了,顾先生。”景心的手抵在顾轻辞的胸口上试图推开他,他却一动都不动。
半晌,他的眼眸渐渐清明,放下圈住景心的手,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他觉得气氛尴尬,她却早已习惯了被他当作另一个人看他失态的样子,听他讲些永远不会在日常里听到的话。于是景心又开了一瓶酒,添满他的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顾先生公司出了那么大事还有心情和我讨论爱情观?”
顾轻辞一口饮尽,“你倒是挺关心我的公司。”
“那是必须的呀,你的公司倒闭了不就意味着我的金主也就倒了嘛。”
顾轻辞笑,不知是嘲讽还是不屑,“你是直白还是傻。”
“就当是直白好了。”
这边两人气氛正好,包厢的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桌子一把被人掀翻,饶是见过了各种场面的景心都不由一惊。
端坐在正中央的顾轻辞却依然归然不动,“哥哥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