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梳妆台的旁边,怪不得上次唐连陌没有找到,寻常人谁会注意梳妆台啊,而且是一个男子的梳妆台,看起来,慕倾屿真的没有和秀儿住在一张床上,而且,他也没有断袖之癖,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用来提防太后的,他玩世不恭,身边不仅有女子数人,还有断袖之癖,蒙蔽太后的好手段。
唐连陌打开开关,里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开关打开的那一刹那,甬道上面的蜡烛也次第亮起,设计竟然这般煞费苦心。
唐连陌赶紧扶了慕倾屿往里面走。
慕倾屿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唐连陌伛偻着脚步,顺着他的指引,拐了一个拐角。
唐连陌的眼前,霎时间便豁然开朗,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王府,这里金碧辉煌,而且相当开阔,只有慕倾屿和唐连陌两个人,唐连陌说话声音虽然清晰,却是遥远如梦境。
她小心翼翼地把慕倾屿放到了床上!
“你出去告诉外面的侍从,就说东豫王在秀儿的房间睡觉,婧夫人来了让他来外间便是!”慕倾屿声音微弱,随时都会昏过去,说这句话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知道慕倾屿有自己的安排,所以唐连陌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问,出去告诉了侍从慕倾屿的决定,火速回来,照顾慕倾屿。
慕倾屿浑身发烫,唐连陌找来了面盆,把毛巾放进去,给慕倾屿放到额上,把他外面的衣服也脱了,放到一边,把他的手擦拭干净,他手上的血迹始终触目惊心,毛巾上面布满了污血,他已经干净如初,正在沉睡。
唐连陌坐在床边,静静地观察着他,他呼吸平静均匀,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白色的中衣显得他很温和,眼睛闭着,昔日那种戏谑带笑的光已然不见,竟然真的是面如冠玉,俊美异常的,这倒是唐连陌第一次如此细致地打量他呢,成亲之日,他的俊美虽然让她略有惊讶,不过,因为当时动作轻.佻,而生生地折损了这种好印象。
不期然的,唐连陌的唇边竟然溢出了一个微笑。
他现在看起来虚弱极了,脸色苍白,唐连陌的手略略触了触他的脸,有些微微的凉意,心道:总算是没有发烧,昔日便知道他武功极好的,今日看起来的确不假,身体底子好,所以,即使服下了贴壁红莲,可他竟然这样生生地挺了过来,唐连陌当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渐渐,夜便深了,唐连陌靠在他的床边睡着了。
竟然一夜无梦,在唐连陌有生以来的睡眠当中是少之又少的,闺阁中时,虽然事少,可是仍然梦多,梦中多是赵隐还有娘亲,嫁到东豫王府后,她更是天天做梦,梦见许多的血腥和要发生的事情,多半是未来的预兆。
而今夜,无梦。
醒来的时候,早已天光大亮。
意会过来什么,她慌忙抬头,慕倾屿已然不在床上。
心里“咯噔”了一下子,他去哪了?床上被褥叠盖整齐,而自己的身上,还盖着一床锦缎被子,因为唐连陌直起身子,而从她的身上滑落了下来,是他给自己盖的么?他去哪了?
唐连陌慌忙站起身来,四处找寻,顺着昨日来时的路走了出去,因为白日,所以看这里相当的清楚,原来秀儿的房间连着的后院,所以外人看不出来这里面的玄机,不过唐连陌有一次却是发现,这秀儿的殿阁,从外面看起来和里面看起来,大小是非常不一样的,而且,慕倾屿的殿阁,有很大一部分,在唐连陌殿阁的后面,她蓦然一惊,素日里,自己与他,也便是一墙之隔么?
竟是如此近的距离!
唐连陌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素日里她常常梦见的金银财宝的梦境,会是这里么?
她到处找寻,终于在按动了一幅画下面的拉绳的时候,开启了一个地库。
唐连陌叹道,这慕倾屿当真是机关算尽,就连日常睡觉的地方,也要分两层地库,不过自从昨日,她对慕倾屿似乎又多了些了解,因为处处逼迫,所以不得步步退让,也步步营垒。
也深沉,也可怜。
她走了进去。
地库里面,果然与她梦中情景一模一样,璀璨的金银珠宝差点晃的一头走到另外一头,就需要一段时间,虽然唐连陌极想知道慕倾屿去哪了,可是此刻,已然流连在这珠光闪烁的金银财宝里了。
不过么,她向来知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看看罢了,她不知道东豫王把这些
财宝藏起来有何目的,不过,她向来知道他的心思不可用常人的心思来思量,亏他那日还对这唐连陌说东豫王府已然负债累累。
明明富可敌国了!
唐连陌走了出去,走到秀儿梳妆台的位置,轻轻推了一下梳妆台,便听到外面传来男女的欢笑之声,说不出来的快乐。
唐连陌的手定住了,大清早的,是谁在外面?而且是从秀儿的床上传出来的,唐连陌顺着缝隙看出去。
本来在慕倾屿的殿阁里,看不真切现在究竟是几时的,不过,她从秀儿的房间看到,清晨的阳光打进来,有些微弱,所以天光该是尚早的样子,阳光也打到了秀儿床上的人。
她的心蓦然跳动了一下子,是两个人,一男一女,风光旖旎,男的在放声大笑,似是有什么极度开怀的事情,而女的,则躺在男人的臂弯里,一头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披散着,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肚兜,小鸟依人一般!
两个人似是刚刚起床的样子。
而在唐连陌推开门的那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