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连陌慢吞吞地起床,还在记挂着昨晚的事情,她边穿衣服边点着慕倾屿的胸膛,用口型道,“昨晚你在哪里睡的?”
“在书房!”
唐连陌的气这才消了一下囡。
慕倾屿为何觉得她现在俨然已经凌驾在他之上了,怎么她什么都要管?
比起以前,可是霸道多了。
他忽然回想起那日,他拉着唐连陌去见太后时候,太后问过他的一句话,“唐连陌此生可还能生育?”
太后问这话是有依据的,唐连陌突然发病,突然不能言语,而且,东豫王府的后代问题,太后又一向关心,所以,她自然要问了。
是背着唐连陌问的,唐连陌自然不知。
当时的慕倾屿眉头一凛,说了一句,“有生之年,不能!鲺”
只是有一句话,东豫王从未与太后说起。
两个人去了凤慈宫,慕倾屿和太后说了,他和东豫王妃想跟随太后一起去榕城的事情。
太后微眯的凤目睁开,“为何?”
“王妃突然生病,心绪不宁,智商低下,宛若幼儿,婧夫人又怀孕了,有些事情不方便,所以,带王妃出去散散心,榕城是避暑的好地方,既然太后要去,本王跟着又有何妨呢?”慕倾屿说道。
其实,这段话,他已经向太后传达了几个意思,他与婧夫人素日恩爱,因为她怀孕了,做那事不方便,正好唐连陌如同他说过的那样,“貌美身材好”,他喜欢,所以,便带着她一起去榕城。
太后微微点了一下头,东豫王的此举,正合了她的心意了,东豫王在京都,还不一定发生什么事情,她还得派人监督着他,这下正好了,他要去,她自然欣喜地说道,“那自然是好,路上人多热闹。”
东豫王一早便知道她会如此说。
于是,太后,迎朵,东豫王还有唐连陌四个人去了榕城,留下婧夫人一个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的确怀孕了,不宜与东豫王同房,也不易舟车劳顿,所以,她便一个人在东豫王府了,整日里看什么都不顺眼。
怀孕怀得这般不是时候!
唐连陌在车上,一直不搭理慕倾屿,昨夜他和婧夫人同房的情景还在她的眼睛里闪现,她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她全心对他,可是他并没有如此,一心二用,同时爱两个女人的男人便是谁都不爱,眼睛里只有自己。
她貌似怡然自得,实则心中跑马,今生怎么就嫁了这样一个男人呢?
慕倾屿知她在想什么,她不搭理他,他便自顾自地看书,仿若也不关心唐连陌。
正好马车下坡,马一个疾走,马车急急向前,唐连陌挑帘,没有留意,一下子晃到了慕倾屿的身上,趴在了他的怀中。
她一嘟嘴,要起来,可是却怎么也起不来了,慕倾屿的手已经紧紧地环住了她!
“为何都不搭理人的?”慕倾屿垂眸望着怀中的她。
“你自己明白!”唐连陌开口无声。
“本王不明白!”
“你---”唐连陌气结,和他已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她挣扎着,“放开我!你放开我!”
慕倾屿就是不放。
她始终是弱女子,而慕倾屿始终是孔武有力的男人,他觉得和她闹闹也蛮好玩的。
反正挣扎不开,唐连陌索性不挣扎了,浑身的蛮劲儿都用不上了,她换了换姿势,顺势躺在他的腿上,细细地掰着他的手指头玩。
他的手指,纹路清晰,手指细长,不过手中却有些茧子,大概是习武之人的通病吧,指甲圆润,修剪整齐,透亮带着光泽,一看便知修养良好,就是这样一个修养良好的人,竟然有两房妻妾,轮流过夜---
原以为他心里只有自己一个的,原以为他只背过自己一个人的,原以为,自己于他而言,如同他对自己一样,是醒来以后自己的全世界的。
原来,竟然不是---
忍不住泪水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慕倾屿显然感觉到了,他把唐连陌扶了起来,问道,“陌儿为什么哭了呢?”
声音与以前不一样,以前与真实的唐连陌说话,声音戏谑含笑,逗她的时候多,不过如今,唐连陌不能说话,以前的事情也都忘了,他不怕在她面前暴露真实的自己,就是这般喜欢她,这般宠她。
那又怎样?
唐连陌不做声,两个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他大概正心花怒放呢,她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得意。
“没什么!”唐连陌便从慕倾屿的腿上起来了,擦了一下眼泪,又打帘眺望起来。
一下把方才有些温馨欢乐的气氛弄得有些悲凉,如同唐连陌此时的心。
她不会说话,不如婧夫人那样宛如莺啼的声音,她也失忆了,因此不记得自己以前的声音怎样悦耳动听,宛如铜铃。
只是此刻,心中一片阴霾笼罩
,悲伤占据了她的心。
慕倾屿亦微微皱眉,向帘外望去。
不过,两个人掀开的却不是同一个帘幕,唐连陌在东,他在西。
榕城与京城不过半日的车程,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了。
榕城有一座行宫,巍峨程度虽然比不上京城里的皇宫,不过比起寻常的富豪府邸来,亦是壮观,且周围有参天的榕树遮盖,甚是阴凉,所到之处,都是处处的光阴。
唐连陌对这里甚是喜欢呢!
太后在前面走,她随着慕倾屿在后面跟着,眼睛不断地四处张望,可是始终眼珠子转得慢,景致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