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季容委屈地对沈烨示意手上的一袋子衣物:“服务员刚刚把干洗的衣服给你送回来了。”
沈烨怔怔地接过,又确认了一遍沙发上的浴袍确实是她穿过的,霎时愣住。
他的神色显然不对,季容碰了碰他:“你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
“季四。”
“干嘛?”
沈烨的表情凝肃:“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季容故作暧昧地销魂一笑:“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沈烨:“……”
兜里的手机在这时轻轻震了震。
进来的是条短信,见发件人是“翁翠花”,沈烨连忙点开。
【先走了。不用再见。】
沈烨的指头在“不用再见”四个字上摸了摸,旋即一顿,收起心底的失落,溢出笑容,【你不是说,已经把我拉黑了吗?】
【你不是说,已经把我拉黑了吗?】看着手机屏幕上他回复过来的这条短信,方颂祺唇边的弧度尚未来得及弯出,便听那把熟悉沉缓的嗓音问:“在和谁聊?”
方颂祺收起手机,抬眸,撞进对座林斯年深不见底的桃花眼里。
依旧蕴着平日的笑意,但眸底的审度,锐利如狼。
方颂祺多欣赏了几秒,才如实回答:“在向今晚对我英雄救美的人表达感谢。”
“怎么谢他?”林斯年瞥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直白地问:“和他睡了?”
方颂祺的手不易察觉地虚握了一下,朝林斯年倾身,勾唇反问:“和我睡的对象不是沈文刚,你很失望?”豆名大扛。
林斯年亦朝方颂祺倾身,和她的目光笔直地对上:“你着了沈文刚的道,我确实很失望。”
方颂祺心里头应声磕了一下----看来,他人虽然走了,但包厢里所发生的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请林先生明白指示,到底是希望我和沈副总睡,还是不希望我和沈副总睡?”方颂祺重新坐直身体,弹弹自己的指甲,“今晚确实搞砸了,但如果需要我补救,只要林先生一句话,我立马tuō_guāng衣服,亲自躺沈文刚的床上去,把合同签到手。”
她说得很慢,但口吻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意气用事之语,更像是忠心耿耿的满腔诚挚。
林斯年轻笑,用手指勾起她的下颔,问:“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把你留给沈文刚?”
“不知道。”或许该说,她原本以为她知道,但现在被他绕糊涂了。
“测试你是不是真的学会了安分听话。”
“结果你认为呢?”
林斯年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她素颜之下淡了许多的眉毛,“说得比做得好听。”
“不过,”顿了顿,林斯年话锋一转:“有进步。”
不仅有进步,而且是大大的进步。当时没有直接翻脸走人,他能够料到她是放了后招应付沈文刚。而现在,她能跟没事人似的心平气和和他说话,不像之前冷嘲热讽发脾气甚至跳车,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进步得我都要怀疑你还是你吗。”林斯年又补充道。
“想知道我的秘诀吗?”方颂祺故意卖关子,隔了四五秒后才唇角轻扬道:“昨天突然想明白了,最近的日子,其实过得就像和你在做|爱一样,每次我都不知道你会何时精|虫|上|脑,会突发奇想用哪种姿势。但没关系,只要我有能力,始终保持热情,享受其间,那么无论如何……你都折腾不死我。”
她的嗓音不似往日清冽,微微有点哑,在此番话里显得隐忍而有底气,给脸上的狠劲又添了一分冷硬。
林斯年目光研判地盯着她,须臾,他忽地箍住她的腰,将她带进他的怀里,仰仗着他身高的优势,自高往下地睥睨她,笑问:“那你现在要做吗?”
前座的严厉好巧不巧地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叩了叩隔离板,“林先生,翁小姐来电。”
林斯年倒是这才想起,自己把翁晓给忘了。
林斯年暂且松开方颂祺。随即,隔离板打开,严厉递过来尚在震动中的手机,林斯年接过,划开接听键。
“你怎么还不来?我都等得快睡着了。”
“困了就先睡。我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完。今晚可能过不去。”
林斯年的话音刚落,便听车内倏然响起娇|媚女声的呻|吟----
“啊~你好坏~轻|点~人家疼得都受不了了~”
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前头的严厉尴尬着脸色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司机老张险些踩了紧急刹车。
“什么声音?”电话那头,翁晓当即质问。
林斯年的目光扫向方颂祺。
方颂祺根本没在看他。她脱了鞋仰面躺在宽敞的椅座上阖着眼睛,屈弯着一条腿,另一条腿架在上面,于晃动中敲打着椅背的皮革面,姿态颇为悠哉。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捏着鼻子,继续暧昧地叫喊:“啊~好舒服~你再快|点~再快|点嘛~”
惟妙惟肖,连抖音都清清楚楚地模仿出来,配合上椅背的动静,简直一出好戏。
“这是什么声音!”听不到林斯年的回应,却听到更为刺激的画外音,翁晓质问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嫉恨。
林斯年这才不疾不徐以指责的口吻道:“严厉,你看毛片的声音外泄了。”
前座的严厉表情是“……”的,内心是崩溃的,干脆摁下隔离板的按钮----不仅可以屏蔽来自方颂祺的销|魂入骨绵绵音,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