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人是我……”笑意一敛,延奇的脸顿时冷若寒霜,面无表情地望向托罗,那犀利的目光,岂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儿能表现出来的?!
“什么?是你?”托罗望了望延奇的面容,一张娃娃脸,约莫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小娃娃,即使,修得再上乘的武功,恐怕也敌不过他几十年的道行!毛头小子,应该不足为惧?!
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延奇和独孤芫对决的场景。
他和独孤芫一样,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既然如此,那么……
“恐怕当年,你还在娘里面喝奶?!”托罗鄙夷了一眼,想激怒延奇,要是能激起延奇生气,那么延奇身上的毒,发作的会更快一些,这样以来,他的胜算就更大了。
延奇洞悉了托罗的阴谋,却不加理会。他的唇畔挂起了一抹狠虐的笑意。
随后,他朝着某个方向打了一个只有他和那个人才懂的手势,继而软剑指向托罗,神情充满了挑衅之色,“过来。”
此时此刻,速战速决才是最好的对策!
托罗望向延奇打手势的方向,毫无一人,他,在做什么?!观察了一下那边的情况,没有什么异象啊,难道,他是在做假手势?!这个毛头小子,竟然懂得分散他的注意力?!哼,不过也是一些雕虫小技,不足为奇。
“你现在中了毒,即使你武功在高超,也是敌不过我的,不如早些束手就擒,叫我一声祖爷爷,我就饶你一条小命。”托罗笑道,他这句话中的前半句,并非妄言。
托罗确实是位高手。他以为,延奇的独活已经被他激起,年轻人,都是年少气盛不更事。
随后,托罗的笑意淡去了泰半,大刀在众人眼前明晃晃的一闪。猛烈出击的刀法来势汹汹,如同暴风雨掺杂着无止境怒吼的狂涛席卷着冲着延奇而来。
延奇定睛,提起真气,却不料体内一股寒流与一股暖流对抗着乱窜,根本无法随心所欲地运用出真气,不可逃避。危难当前,无奈之下,延奇硬生生地接了托罗的这一刀。
托罗虽然年老,但是人老刀不老!延奇的脚步倒退了好几步,顾及左手抱着的孩子,延奇侧站,却不敢过于抵挡,孩子现在一点知觉都没有,任何一个小小的举动,他都担心会掉以轻心伤到了孩子。
晴柔很在乎这个孩子!那么,孩子绝对不可以,受到伤害,这也是他的孩子……延奇甚至还来不及细细地看孩子的模样。
谁料,托罗阴险!吃定了延奇会护着孩子,出其不意,近距离直攻延奇的左边,延奇毒发,剑法不及以前迅猛,已经来不及挡住这一击,只见他一个原地暴旋,下一秒就背对了托罗,托罗的刀猛然刺进了延奇的右胸膛。汩汩鲜血喷洒而出……
这一刀刺得深,大刀穿透了延奇的右胸膛,延奇低头望向没入自己体内的刀,又望向毫发无伤的宝宝,只是,包裹着宝宝的毯子上,染上了片片血迹。
延奇染了血的双眸,血色的杀气开始酝酿着,渐渐浓稠!无须转身,延奇的右手向后一挥,软剑似乎长了眼睛一般飞向托罗,随后那双染了血的手看似毫无力道地夹住了托罗的大刀,其实却阻止托罗再欲用力的意图。
托罗惊恐地往旁边一闪,避开了延奇的软剑,那把软剑直直的没入了不远处的大石块里面,石块“轰隆”的一声崩裂!
托罗杀红了双眼望向延奇,竟然不相信自己竟然被延奇钳制住了大刀。
刀者,刀就是刀者的第二生命!现在却被人钳制住,要么就是舍刀,要么就是人刀俱亡!!
延奇的手指猛然一抿,那大约一寸厚度的大刀就这么夭折在了延奇的手里。延奇急旋,面对着托罗,离了他几米远。
现在的右手肯定不能再动了,不然肯定会废掉。延奇将孩子用右手抱住,无奈,右手刚才用力过度,现
在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麻木。
延奇快速撕下了衣摆内部的下摆绵绸,勉强将宝宝在自己的身上绑住,却也不让碎布勒伤了孩子稚嫩的皮肤。随后,飞甩了一下下摆,延奇用袖口拭去嘴角的血迹。唇畔勾勒起一抹冷冽的邪笑,神情却是愈发地狠毒寡绝,身染鲜血的他,加上了一抹狠虐的笑意,显得愈发地诡异。只见延奇的左手,对着托罗勾了勾。
托罗气急地咬崩了牙根,随后,将手中的刀柄往地上愤然一扔。这个臭小子,果真是有两把刷子!
两个人,就这样赤手空拳地对打了起来。延奇只能左手出掌。延奇一个急促奔来,一招鹰勾倒挂,出其不意,延奇的左掌击中了托罗的右心口。托罗吃痛被打退出了十几步。
托罗松弛的脸颊两侧,肥肉在剧烈的疼痛中,强烈的扭曲与抽搐着,老远了,甚至还可以听到他粗粗的倒吸声。
此时延奇的功力已经褪去了一半,若是往常,托罗恐怕已经成了一堆的肉末了。但是现在——
延奇对托罗的伤害也只是让他深受内伤,与延奇的受伤严重情况不分上下。
恐怕现在,这是他造成的最大杀伤力了。
延奇气喘吁吁的停滞着不倒下,胸口上的伤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般,撕裂的疼痛宛似锐利的刀刃在一刀一刀地剜刹着自己的肉,一阵一阵的抽痛,喉咙里面有一点点的痒了,随后就是一阵轻微咳嗽,咳出来的空气里面夹杂着些血丝,延奇用左手拭去,眼前,开始浮著一层氤氲的薄雾,视野变得朦胧不清了。
延奇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