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汐颜没带丫鬟,自己披上披风想去后院散散散步,院子里许多的花树,都已经发芽,混合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有心事走得很慢,再一抬头时,竟看到远处邓淙越正在练剑。她不想理会邓淙越,想从凉亭后面绕过去避开他,没想邓淙越却看到了她。
“哎呀,汐颜表妹来散步啊,好有闲情逸致!”他一副做作的笑脸,说着他往汐颜这边走来。
汐颜大方笑道,“邓表哥好勤快!我的容府,你住的还习惯吧?”
她最见不得邓淙越一副尖嘴猴腮样子,一笑便眯起眼睛,简直如她前世在电视上看过的大淫贼!
他慢慢靠近汐颜,越笑越开心的样子,“当然习惯。容府家大业大,富丽堂皇,况且还有这么多美女相伴,我住的很是舒心。”
汐颜退后一步,冷笑起来:“没想到邓表哥住在别人的家里还能这般泰然处之,可见厚颜无耻到何种地步?!”
“哟……”他靠近汐颜,“汐颜表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这一张利嘴也是让我刮目相看!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你爹一死,这就变了个人似的?真是可惜!唉,这偌大容府容不下一个亲戚,汐颜表妹的心胸也太狭窄了吧?”
“呵!亲戚?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再说,我容府再大也不会欢迎小人来住。邓淙越,枉父亲对你栽培一场,对你器重有加,你这般对我是对他的回报吗?”
没想到邓淙越忽然变了脸,“姑父看重的只有你们容家自己人,容傅才是他的得意将下,我从来都不是。论武功,论智谋,我哪一点不如容傅,可是所有将士都知道姑父真正想要培养的接班人是容傅。无论我怎么努力,姑父从来都看不到。 我还想问问九泉下的姑父是什么意思?就因为我不信容吗?呵……他说着看向汐颜,“表妹也不必针对我?你有能耐就现在赶走我,没能耐的话,我就要长此住下去。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谁不让我好过,我要让他难过一百倍!”
汐颜没有被他镇住,她知道前世邓淙越的下场并不好,想到他的死,也就忍住了要说下去的话。
“邓淙越,你现在可不是孤身一人吧?我好心提醒你,你靠了一棵自身难保的大树,这可不是明智之举,别太忘乎所以!”
“表妹别****的心,有那功夫先想想自己今后的路吧?”他笑了下后,歪头看向汐颜,忍不住用剑去挑汐颜的面纱,“我说真的,表妹不如跟了我,我可是从小都对表妹倾心不已!”
汐颜一阵恶心,扭过头骂道,“无耻!”
“我无耻?哈哈哈,我就是无耻,你又能如何?你想让谁来帮你出气啊?不会是九皇子吧?哎呀呀,表妹隐藏地可真深啊!”
汐颜听他这语气,难道他背后真有大树可傍,难道真是太子?汐颜记得前世邓淙越和太子并不好,只是和七皇子褚炎是一丘之貉。
但是,事情都变了,既然如此,他必然已经知道自己和褚冽的事情,汐颜本想旁敲侧击,看看能不能套出他与太子之间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这个邓淙越虽然奸恶,但是也有一些精明之处,恐他提早对自己有所防备,就打住了这个念头。
这时候邓淙越又开口了,“表妹啊,我听说你娘给你的医馆治死人了?啧啧啧,表妹还是做个甩手掌柜多好,我看你最近老往府外跑,这样操劳,都替你心疼呢!”
汐颜扯了一下嘴角,“邓表哥真是消息灵通,但是你说错了,我的医馆只是救人活命,没有把人救死一说。 可别信了一些居心叵测之人的谣言。”
“哦?那个风吟没有跟着你啊,我看你们的关系倒是不错,汐颜表妹就是大度,什么人都愿意收留,没想到一个外族人,你也如此交心!”
汐颜看着他的眼睛,嘲讽道,“那是自然,连邓家人我都能收留,何况是父亲的义女呢?”
“义女?呵呵,这些话鬼才信,那个风吟可未必是什么善男信女之类!她是谁,表妹也不调查清楚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和风吟认识?”汐颜想起邓淙越之前跟着父亲打仗,那他应该见过风吟的。
“哟哟,表妹激动什么,你若是求我,我会掏心掏肺地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他倾身上前,“表妹天颜,戴着这个讨厌的玩意做什么?”
汐颜后退一步,脸色已经变得极差,“你到底知不知道风吟的底细?”
“我说了,你得求我?!”他又上前,势要拿到汐颜的面纱不可。
“将军!”有人大喊一句,打断了他的动作,只见那人也不在乎挨骂了,只快步跑来,靠近邓淙越耳语了几句。
邓淙越听后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表情,转过头对汐颜说:“表妹,我就不打扰你欣赏春景了,我先告辞了,咱们来日方长!”
汐颜侧过身子,没有理会他。
邓淙越走后,她不由地思索着他刚刚说了一半的话,到底他想说什么,他曾见过的风吟是什么样子的?这个她一定要问出来。
但是,看得出来邓淙越的心里对容家人充满了愤懑和不满,他嫉妒甚至恨父亲那样看重容傅,而忽略他的努力。父亲的死兴许对他是一个好处,他既有大树可傍,又能挤掉汐颜做这容家的主人。
想到这里,汐颜的心不由一凉,前有狼后有虎,真是寸步难行!
晚上,她正看着花店照例每个月送来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