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去洗手,见杨晓丽走进镜子里,脸上有一道黑色汗迹,就回头说,你别动。杨晓丽愣了一下,他就用湿的手帮她擦。杨晓丽嘴里说,不用擦了,就要洗澡了。人却乖乖地站着不动让他擦。那知,李向东的手太洗,便有一行水顺着脸颊、脖子流下来,杨晓丽忙抖动衣襟说,叫你别擦你还擦。这是在外间的洗手盆,杨晓丽一边说,一边推他出去。
回到客厅,李向东便泡茶喝茶。杨晓丽抖着手里的水出来,他说,过来喝茶吧!杨晓丽坐下来,喝一口茶,四周看了看,说,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李向东说,主要就是搞搞卫生了。杨晓丽又站起来往卧室走去,别的地方可以明天再搞,这卧室这床可是今晚要睡的。
卧室只摆了一张床,一张梳妆桌,显得更宽大,地板已经拖干净了,床也铺好了。她知道,这是表妹弄的,想表妹却想到她前面了。再往里走,是一个短走廊,左边是衣帽间,立着两个大衣柜摆放悬挂她和李向东的衣服,通过短走廊就是洗浴室了。
一开始,她就希望有这么一个洗浴室,表妹还真能理解她的意图,弄得这洗浴室几乎与市县的一样,只是这会儿还没清洗干净。杨晓丽把李向东叫了进来,说,今晚总得把这里弄干净吧?李向东看了看,说,这工程似乎也太大了?杨晓丽说,不就是清洗吗?她说,你不洗澡吗?你就用那么脏的浴缸洗澡吗?
李向东说:“站着洗也一样。”
杨晓丽说:“你要站着洗就站着洗,我却是要泡热水的。”
看着那浴缸,她就有一种泡热水的冲动了,这两天忙得也够呛,总想躺在热水里好好感受温水的浸泡。她便清洗那浴缸,用洗洁精洗,用一条旧毛布搓,一会儿工夫,那浴缸便白得亮,再放热水烫。李向东也不好闲着,很卖力地在冲洗地板。因为这里能排水,李向东直接放水冲,拿着硬扫把刷,这会儿,地板也干净了。
杨晓丽问:“你那么卖力干什么?”
李向东说:“不是你叫我洗的吗?”
杨晓丽说:“你可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了。”
李向东便“嘿嘿”笑。
杨晓丽瞥了他一眼,说:“我就知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把烫浴缸里的热水排放出去再放热水时,杨晓丽就试水温,感觉合适了,对李向东说,你说过的,你只是站着洗。李向东说,能躺着洗为什么要站着。杨晓丽不理他,去衣帽间拿换洗衣服,也没拿进洗浴间,只是放在床上,只是拿了浴巾进来。李向东已经不客气地躺在浴缸里,舒适的水温一下子让他整个人彻底放松了,就半睡眠地感受温水的浸泡。杨晓丽也进来了,便有水“哗哗”溢出去。
她没躺下去,跪在那里洗头。像表妹说的那样,这两天灰尘大,感觉头都要打结了。洗头的泡泡落在水里,随着溢出的水往外流。她是背着李向东的,睁开眼便见她那硕大肥美的臀在眼前白晃晃的,不禁就拍了一下。
她问:“你干什么?”
他说:“就是想拍一下。”
她说:“是不是还想咬一口?”
他说:“你太了解我了。”
杨晓丽坐进水里,只让他能看到她的背。李向东确实没想要干什么?这两天有点累,泡在温水里有一点懒洋洋的感觉,一点不想动,更没想还要大运动量地消耗自己的体力。
杨晓丽洗干净头,把顺到脑后,也躺了下来。她问,在想什么呢?李向东说,什么也没想。她说,可以跟你说点事吗?李向东问,想说什么?杨晓丽说,我感觉得到,教育局长并不欢迎我。李向东说,这一点不奇怪,本来,他是党政独揽一身,让他分一半给谁都不愿意,而且,还是分给书记夫人。他说,党政一把手本来就有所顾忌,现在,他就更怯你几分了。
杨晓丽说:“我根本没想要过他。”
李向东说:“他未必这么想。”
杨晓丽说:“看来我应该跟他好好谈一谈。”
李向东说:“谈什么?告诉他你并不想过他吗?你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的。你只能用实际行动让他放心。”
杨晓丽说:“怎么样的实际行动才能让他放心?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什么事都不干,挂个空名。你知道,我是做不到的!”
李向东说:“不一定就只是挂个空名什么事都不干。你多向他请示,服从他安排,在大家面前懂得维护他的威信,我想,他渐渐便能感觉得到。”
杨晓丽说:“这一点也不难。”
李向东睁开眼看了杨晓丽一眼,说:“我觉得,你要时不时提醒自己,否则,你会很自然地流露出一种‘我说了算’的味道。
他说,这些年,你一直都当一把手,就是在青山市当过一阵二把手,时间也不长,你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要改掉这种习惯并不容易。
他说,有时候,周围的人似乎也更听你的,因为你是书记夫人,人家会认为,得罪你就是得罪我。
杨晓丽问:“如果,他认为,我想替代他就更麻烦了。”
李向东说:“他要有这种想法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晚上,教育局长也跟戴水平谈这事。杨晓丽打电话向他请假的时候,他正跟戴水平在一起。他是戴水平一手提拔上来的,遇到麻烦当然找他解决。他说,我开始以为,把书记夫人安排到我们教育局,只是一种照顾性质,但我现,她并非那么简单。
戴水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