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办把老刘失踪的消息告诉李向东时,李向东一反应就是老刘是不是畏罪潜逃了?他问,确定吗?确定他是失踪吗?市委秘书长说,已经两天没回来上班了,也没听他说去哪里?打他过他家里人吗?秘书长说,是他老婆向我们报告的。今天一早问我,老刘上那开会去了?怎么打他手机都关机。李向东急了,说,叫公安局长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公安局长还没到,李向东就打电话给他,叫他马上派人去移动公司查清楚老刘手机的通话记录,通话位置。如果,这两天,老刘打过手机,就可以检测到他的方位,就有可能断定他是不是畏罪潜逃?派去移动公司的警察很快回话了,这两天内,老刘的手机一直没有通话记录。这太不正常了,一个副书记,只要开机,不可能两天都没有电话,这说明,这两天,四十八小时他都关了机。
公安局长说:“他应该清楚只要拨打手机会暴露自己。”
李向东说:“马上查询他的出境情况,看看有没有出境记录?”
公安局长马上打电话要出入境办事处上公安内部网查询,很快,那边又回话了,没有老刘的出境记录。
李向东松了一口气,说:“这就是说,他还没出境。”
公安局长说:“也不一定。如果,他有所提防,未必会按正常途径出境。”
大家心里都知道,由于东江市离香港近,偷渡过境并不是什么难事。以前,就有人偷渡去香港那边打工,干了一段时间,又偷渡回来。如果,老刘走非正常途径,乘坐渔民的渔船,一个小时就可以上那边的岸了。
李向东问:“岂不是说,他早就做好了潜逃的准备?”
公安局长说:“一点不奇怪。交通局那几个人进去后,他应该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迟早会暴露,就有可能开始着手搭桥做潜逃的准备了。”
李向东说:“现在是要确定他是不是畏罪潜逃?有没有出境?你有什么迹象证明这一切?在这瞎猜有用吗?你必须给我最有力的证据!”
他狠狠地瞪了公安局长一眼,你这家伙,在我这担任技术指导吗?在这一问一答的,不问你就不答是不是?李向东想起了强哥,想难怪强哥不服气你。你办事就不能主动一点?就不能想想,目前这种状况,你要去干什么?我更需要什么?
戴水平推门进来了,很显然,他也听说不了老刘失踪的消息。他连连认错说,这事都怪我,都怪我疏忽了。本来,早就应该提防这一点,交通局那几个人一进去,就应该预防老刘会畏罪潜逃。我也曾有过这想法,但没有认真对待,结果,真就生了。他说,向省里汇报吧!主要是我的责任,我没把我关!
李向东说:“先不急着汇报,先把事情弄清楚。”
戴水平说:“事情不是很清楚吗?两天都没人见过他,他老婆也不知道他去哪?这还不是畏罪潜逃吗?”
他说,这种事,早汇报比晚汇报好。如果,在这期间再生什么事?上面就会追究我们不马上汇报的责任了。
他说,至少得让省里布通缉令,把守各个出境关口,动各地警察密切关注车站机场等交通场所,布下天罗地网。
李向东又看了公安局长一眼,说:“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要等我的指示吗?我叫你干什么?你才知道去干什么吗?去查清楚,去找到他失踪的证据!”
他说,我要向省里汇报也要有个依据,我不能说他两天没上班,说他老婆不知道他去哪,就认定他失踪了,认定他畏罪潜逃了。
后面这话不仅仅是对公安局长说的,也是说给戴水平听的。
公安局长出去了,李向东一巴掌拍在沙背靠上。这算什么事?一个副书记两天没上班竟然没人知道,竟然还要等他老婆问上门才知道他失踪了。他问,他的护照呢?他的多次往返港澳证呢?马上去查一查,是在他身上,还是放在组织部保管?秘书长忙打电话,李向东说:“你亲自去看看。”
这是责任大小的关键,如果,那护照那多次往返港澳证还锁在组织部的抽屉里,就说明东江市对领导干部出境管理还是比较规范的,李向东不知道老刘这次行动也是情有可原的。
戴水平说:“我也不要太自责。”
他说,你刚到东江市,许多情况并不了解,你不清楚老刘与交通局那几个人的关系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你没提防他,没想到他会畏罪潜逃,省委应该不会责怪你。
他说,这次出现这种情况,责任全在他老刘身上。腿长在他身上,他要逃跑,不声不声地逃跑,外人怎么会知道?最多就是我的责任,我了解东江市,清楚他与那几个人的关系,我没有及时提醒你,没有及时采取措施。
李向东说:“这些都不是理由。”
他说,我要查打假案,要做掉与断桥事件有关的人,难道连这些都不了解清楚吗?连这些也没弄清楚,我还查什么?还做掉谁?
他说,省里已经有明确规定,不涉及到厅以上领导,我们也是这么执行的,但为什么老刘还逃跑呢?很显然,就是我的工作没做到家。
他想,当初,真应该向老刘透露一点这方面的消息,让他意会目前还没有他的事,或许可以制止他这种盲目行动。他看了戴水平一眼,突然意识到他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但很快又想,这也很正常,他们之间的关系,早恨不得老刘出事了。
这天下午,李向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