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邝对追查北海湾开区那主任的事很上心真像李向东估计的那样他清廉得一贫如洗见了一点贪污腐败的蛛丝马迹会轻易放过吗?他不贪不占的会放过那些又贪又占的人吗?以前没有市委书记支持他可以低调可以装不知道现在他要重拳出击了谁倒在他手上算谁倒霉!
这天他打电话给李向东先是关心地询问了几句杨晓丽的情况然后说要去他办公室向他汇报那主任的事。李向东没让他过来。他说这些天他谁都不见。他说杨晓丽还呆在观察室里呢也不知我会不会呆进去你们还是不要来见我吧有事在电话里说就行了。
老邝“哈哈”笑说:“你真要有什么非典我早还不传染了?”
李向东说:“还是小心一点好。”
老邝说:“小心也不能小心得草木皆兵呀!”
他说昨天我们不是还见面吗?不是还在一起喝茶谈了大半天吗?还有那主任他也到你办公室去了昨天下午我和他又谈了大半天这互相交叉传染的也不能传染了多少回了。
他说你现在没烧感冒吧?
李向东说:“没有。”
老邝说:“既然没有还担心什么呢?”
李向东依然坚持说:“你还是电话里说吧!难道你还怕电话里装了盗听器?”
老邝说:“我觉得还是一边喝茶一边说自在这么对着个话筒长篇大段地说总觉得别扭。”
李向东说:“非常时期嘛非常时期只好采用非常办法了。”
老邝沉默了一会说:“昨天下午我又到开区去了事情基本弄清楚了。”
他说其实那小金库也没多少油水每年也就十几二十万的当然有些真是送给领导了有些也进了那主任的腰包。不过这些年累积下来数目也不少也有百几十万的。
他说那主任开始不承认但也没太坚持几句话吓吓也就说了说那钱只是挪用了。当然他有他的说法我们有我们的看法。他说那钱挪用去炒股票了都被套牢了。还说会马上退还希望我帮他隐瞒这些事。
他说这话谁相信?不过我也没太追究只要他认了就行挪用也好进了自己腰包也好总之是他拿了。不过我就觉得奇怪了怎么就那么容易攻下来了难道他就不怕我定他的罪?
李向东说:“这个好理解你是分管领导是在向他了解情况是在跟他谈工作他并不认为你在查他什么贪污腐败他承认了再把钱还回来放在小金库里也就没什么事了。”
老邝笑着说:“有这种可能但是问题还没那么简单。我在和他的谈话中现那小金库还不是主要的他那么做只是放了个烟幕弹想要掩藏更大的阴谋。你可得坐稳了别吓得掉倒地上。”
李向东问:“没那么严重吧?”
老邝说:“最大的阴谋其实在建筑公司那。他那有一笔帐那主任在他那得到的好处远比在小金库得到的要多得多。所以那主任玩的是丢卒保车的把戏说得严重一点是丢车保帅的把戏。”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老邝找到关键点了。
老邝说北海湾开区搞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一点效益也没有却还要投资还要搞呢?问题主要在那建筑公司的总经理那是他要搞下去他不想让它停下来这项工程对他太重要了他要想尽一切办法不让它停下来!
老邝说他用什么办法不让它停下来?用钱用行贿的办法让所有与北海湾有牵连的人都得到好处。因此那主任放了一个烟幕弹情愿自己倒霉也要保住他身后的人。很显然那个烟幕弹不是他自己放的他们是默契的与那总经理默契与他后面的人默契。
老邝说其实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后面的人应该是谁。
李向东试探性地问:“你是说这个人是老钱?”
老邝说:“你觉得不可能吗?他一直分管这项工作。”
李向东沉默了片刻想不能不向老邝点明了不能不让他知道事情会比他想像的还要严重。他说你觉得这么大的工程每年市财政投入那么大只是老钱的能力可以办得到吗?
老邝说:“你是说还有可能比老钱更大的官?”本书转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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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东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说:“你这个老邝你在装糊涂其实你比我还清楚你是在套我想要我说出你想要说的话。”
老邝便在那边笑说:“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李向东收敛了笑问:“有确凿证据吗?”
老邝说:“现在还没有只能算是推理不过这个推理是完全成立的。”
李向东也知道这个推理成立但是在没有证据前这个推理仍然不成立。没有确凿的证据那总经理会承认吗?贪污受贿的人会承认吗?不承认的人当然有自己的说法道理是人说的各人站在各自的角度都能说得振振有词。
他说:“这事应该放一放。”
老邝问:“为什么?”
李向东说:“你觉得就我们两人的力量可以查得清楚吗?我们要请示地级市没有上面的点头谁也动不了也不能动。”
老邝说:“我们并没有查呀!”
他说我只是以分管这项工作的身份与他们谈向他们了解情况。
他说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他说那总经理和我有一定的交情以前他在我手下干过他去那建筑公司总经理还是我集力推荐的。他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隐瞒。
李向东摇着头说:“你别想得那么天真他以前和你有交情就算是你的铁哥们什么话都对你说但现在他还会说吗?这种事他会对你说吗?”
他说就算他对你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