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掀了帘子,“含烟,大小姐正在梳头,有什么事吗?”
含烟进来,恭敬地行了礼,“大小姐,有位娄小姐说找您呢,老爷正在陪着说话。 ”
萱宛怡笑笑,正是时候,她问,“柳姨娘回来了吗?”
含烟道,“还没有呢,老爷也说奇怪,怎么去了那么久,担心出事,已经派人去找了。”
萱宛怡笑面掩盖着一丝鄙夷之色,找?恐怕爹是知道西门杀了人吓着柳姨娘吧?可惜,他有没有带上一顶大绿帽,都没有人知道呢。
主楼大厅里,娄会长竟然穿了一套白色西装,带着银丝眼睛,一头短发,正在和萱老爷笑谈着。
萱宛怡特意化了淡妆,将细眉瞄长,淡淡抹了些蓝色的眼彩,确认娄会长认不住自己,才作罢。穿了一套深蓝色滚着2寸宽白色兰花织锦短的高领短袄,一条冰蓝色百褶裙,额前梳着桃心刘海,脑后一对如意抓,各插着一只白玉吊穗发簪,带着风柳、采莲踩着碎步款款走了进来。
娄会长眼前一亮,忙站了起来,笑着说,“这位就是萱大小姐了吧?真是天生丽质,国色天香啊。”
萱宛怡诧异地看着她,一笑,“这位是……”
“宛怡,这位是江南女子协会的会长,娄会长。”萱华忠笑着介绍。
萱宛怡一脸惊讶,“真是久仰大名,不知娄会长找我何事?我们似乎不认识。”
娄会长上前,冲着萱宛怡伸出手,“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萱宛怡笑着轻轻和她握了握手,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娄会长请坐吧。”
娄会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冒昧的来是想邀请萱小姐加入我女子协会的,并想请萱小姐出任理事一职。”
萱宛怡挑眉,“娄会长说笑呢,我可什么都不懂,怎么能任理事?会误事的。”
萱华忠脸色沉了沉,皱着眉头说,“娄会长,我认为不妥,萱宛怡尚未出阁,抛头露面不是很好,其实柳氏任这个副会长,我是很不赞同的,不过,她热心肠,喜欢张罗些各大家族的聚会,那也就罢了,你们女子协会也安分点,这个年头宣传女权,实在不太妥当。”
“是啊,娄会长,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萱宛怡顺着萱华忠的话说,她很清楚,萱华忠骨子里就是个男权主义,听从柳姨娘的话大部分是因为北方的市场,现在他一心放弃北方市场,那柳姨娘的作用就不是很大了。
娄会长一愣,她满以为一下给了萱宛怡个理事位置,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谁知碰了一鼻子灰。
她尴尬地笑了笑,“萱老爷误会了,主要是今次我们举办的江南刺绣大赛,有人举荐大小姐,我也想请大小姐将您的师父请来作客大赛任评委,我们做的都是有益江南的体面事情,各家太太小姐们也都尽自己微薄之力而已。”
萱宛怡淡笑,“原来如此,如果是请师父,我倒是可以试试的,只不过她老人家退隐多年,不知是否愿意露面,我会尽力的。”
娄会长察觉萱老爷已经露出不甚欢迎的表情,便站了起来,“那先多谢萱小姐,萱老爷,我先告辞。”
萱华忠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倒是萱宛怡忙站了起来,跟着出来,笑着说,“感谢娄会长亲自到访,有空我定去拜会娄会长,想您请教。”
娄会长这才缓和下面容,欣喜地说,“那我恭候大小姐大驾光临,您师父的事,还请费心。”
萱宛怡挂着笑容目送远去的娄会长,目光渐渐凝聚一抹冷冽。
她忽然改了主意,现在不是进女子协会的时候,要等到她以萱宛怡之命,在丽都强大起来,那时才会事半功倍。
萱宛怡转回时见萱华忠脸上不高兴,柔声说,“爹,您和她生什么气啊,柳姨娘不也是在女子协会做副会长吗?我想她们不会做些影响萱家颜面的事情的。”
萱华忠哼了一声,“看看这个娄会长像个女人吗?穿着男人衣服,剪着男人的头发,说话盛气凌人,整天弄那些舞会啊,酒会啊,带着一群太太小姐们到处招摇,你想,那些舞会都能干什么?简直就是让人掩藏着祸根的地方,我看柳珊就是跟着她野了心!你看看,到现在,出去了快4个时辰了,还不见人影。”
“说不定去常家打牌了,最近柳姨娘和常家走得很近,莫不是为爹您会长的事奔忙?”萱宛怡轻声说。
“打牌?她的心野得很!哪会为了我的事奔忙?全都是为了她自己!”萱华忠揉了揉太阳穴,想起什么,对萱宛怡说,“宛怡,家里的庶务,你也管管吧,毕竟家里没个主掌的不是个事。”
萱宛怡刚要推辞,萱华忠已经叫来张成,“以后府里的事都向大小姐汇报,府里的开支明细都由大小姐决定。”
张成一惊,“那柳姨娘哪里要如何说?”
“说什么?这个家是我大还是她大?就这么定了!”萱华忠语气很硬,张成再不说什么,应了,对萱宛怡说,“大小姐,等下整理好家里的账本,马上给您送过去。”
萱宛怡笑笑,“我哪里懂什么,张管家多辛苦罢了。”
张成笑眯眯地点头,“应该的,大小姐早该掌家了。那张成先下去了。”
萱宛怡叹了口气,“娘也走了,家里没个主母也是不行,不如就将柳姨娘扶正吧,反正她也把控着家里家外的好多事,这样也名正言顺些。”
“不!我不想要什么正妻,除了你娘,外面的生意本来就不该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