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西踏出派出所的大门,他朝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走,他不想回家,他哪儿也不想去,他去一个小超市买了许多瓶二锅头,他要大醉一场。
他提着买来的酒朝最近的一家公园走,他想醉死自己,他从没有如此绝望,现在的他什么也没有,他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甚至他自己的生活都不能健康的运行,他自觉也没有能力去爱年诗梅,也不知道她怎么样。
想着那个瘦弱倔强苦情的女人,他的心一阵阵疼,曾经他山盟海誓的对她说要照顾她一辈子,可是自己这会都如此落魄,他是一个连自己都不能拯救的人,他怎么可以再去打扰她呢。
风呼啦啦的吹在脸上,像刀子轻轻滑过,他像站在冰天雪地,迎接这不幸,这****该死的生活好像没有尽头。
他坐在公园一条石墩子上,本来就浑身冰冷,石墩子让他更加寒心张晓西一晚之间从一个懵懂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这种感觉只有生活的波折,和像要靠近年诗梅的时候才那么强烈,原来成人的世界真的不是那么美好,太多险恶让人心寒。
爱与哀愁,一杯杯烈酒灌下去并没有使他好受点儿,他的心仿佛被狠狠撕裂,他听见心碎的声音。
慢慢的他意识有些模糊,他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儿等什么,好想就这样老死在这儿。
不知过了多久,张晓西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张晓西,你怎么在这里?”
他想睁开眼睛,却无能为力,他浑身觉得好冷,好冷,仿佛下一秒就会活活被冻死。
喊他的不是别人,是李文她途径这儿,她不经意看见石墩子上躺着一个人,看上去蓬头垢面,好奇心驱使她走了过去,她看见他侧面有些面熟。
她用手摸他的额头有些微烫,她轻轻的摇他,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张晓西,张晓西,你怎么在这里?”
他没有意识,没有任何反应,只看见他的眼睛努力想睁开又无力的闭上。
李文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她连忙给年诗梅打电话。
年诗梅正在家煲汤,至从上次流产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为了健康着想,她开始精心研制各种食谱和炖汤。
听到电话响,年诗梅急忙朝客厅里跑,拿起电话看家是李文打过来的,她连忙有些着急道:“文文怎么了?要不要过来吃晚饭,我炖了鸡汤。”
李文打断她的话急速道:“梅梅,你赶紧过来,我看见张晓西了。”
年诗梅不明就里,她淡淡道:“我干嘛要来,你看见他就看见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他不可能,别去招惹他。”
李文急得直跺脚,她声音提高很大道:“你必须马上来,否则你可能再也见不到她。”
听见李文如此说,年诗梅也开始不安起来,她有些忐忑道:“文文到底怎么了?他出什么事情了。”
“你别说那么多废话,赶紧出门,我们在新华公园,你快来,我害怕你晚会儿可能真见不了他。”
曾经李文对张晓西有成见,可是后来几次接触她发现这个人心很善良,对年诗梅也是真好,尽管他让人没有安全感,可他真正对年诗梅好,她是知道的。
年诗梅不敢怠慢,她穿了一件羽绒外套就急冲冲的朝着楼下跑,她不知道张晓西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从李文嘴里说出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见他,她心感动一阵阵刺痛。
她和他认识的片段像坐过山车一样在脑海回荡,她记起第一次认识他的场景,后来几次偶遇,他总是浅浅的来,她知道自己不可以爱上他,却不想她早已在他面前溃不成军,她爱他,只是现实让他们不可以在一起,她不可以自私的只考虑自己。
所幸的是,她刚在马上站一会儿就有辆空车,她不断催促司机。
“师傅麻烦你能不能开快一点,我有急事,求你开快一点儿。”
好在出租司机是个好脾气,不断的安慰她。
“你别担心,一会儿就到。”
“没什么大不了,你先深呼吸,我尽量开快点。”
……
一路上也还顺畅,可是年诗梅依然很紧张,说好不为他忧伤,可是知道他出事了,她却管不住自己,也许他幸福的时候她不会去管他,但知道他不好,她就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安抚他受伤的心。
她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紧张,她真害怕见不了他最后一面,她恨不得张一双翅膀飞到他身边。
快到新华公园的时候,她给李文去了一个电话,让她提前在路边等着她。
李文接通电话后,却让年诗梅先到水上世界哪个入口找她,她们在哪儿等她。
年诗梅在公园门口下了车,她不顾一切的朝着目的地奔跑。
远远的她看见了李文的身影,李文在一个石墩子旁边焦虑的走来走去。
年诗梅有些不安的唤她的名字:“文文,晓西他怎么样了?”
外面的风吹着有些冷,李文将手揣在兜里,有些哆嗦道:“不知道他怎么了,你看这样子像不像神经不正常的流浪汉,我开始并没有认出来是他,我好奇的多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是张晓西。”
年诗梅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卷缩着的人是张晓西,他看上去比以前更瘦了,像薄薄的纸片,风轻轻一吹就会带走他。
她握着他冰凉的手,有些难过道:“晓西,你怎么了?晓西,我的晓西你到底是怎么了?”
年诗梅眼泪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