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也不觉得别扭,爬上床去,用被子捂住头,就开始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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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睡了多久,伊人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
她抽了抽鼻子,小手在空中挥了挥,试图赶走那只讨厌的苍蝇或者小虫什么的。
哪知那只苍蝇特别强悍,无论伊人怎么挥舞,它都会时不时地叮一叮她的鼻尖,乐此不彼的样子。
伊人火了,闭紧眼睛,猛地一翻身,想着:压死你这丫的苍蝇!
那‘苍蝇’却反应神速,伊人这雷霆一压,竟然没压住,反而听到一阵翅膀的挥舞声,或者说——笑声。
笑声?
伊人趴着躺了一会,突然觉得诡异,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先是一条缝,然后,慢慢地亮起来,然后——
伊人眨眨眼,又眨眨眼,有点搞不清状况。
“嗨,醒了?”面前的男子笑眯眯地冲她打了声招呼。
“厄……”伊人死死地盯着这只大苍蝇:细长的眼睛,眼珠有点碧色,容长的脸,下巴很尖,让薄而微翘的唇有点邪邪的感觉——应该说,整张脸都有点邪邪的感觉,邪恶的,英俊的、大苍蝇。
虽然,貌似,有点面熟。
“别吵!我要睡觉!”伊人在经过最初的怔忪后,突然伸出手,朝他的脸上推了推,然后侧过身,将被子拉高,裹紧,继续睡觉。
……
……
……
……
流逐风被冷不丁地扫了一下脸颊,愣了愣,然后,又笑了起来。
“伊人!”他停了一会,不依不饶地推了推伊人:“起来,我带你去看好玩的事。”
伊人再次拉高被子,蒙住头,不理他。
什么人啊,都不怎么认识,竟然吵人清梦,还唧唧歪歪个不停。
流逐风笑意更浓,本来是躺在她身侧的,见状,他一个翻身,隔着被子压在她身上,手搁放在伊人的肩膀上,使劲摇晃道:“起来起来!等下就看不到了!”
伊人被他猛然一压,猝不及防,顿时喘不过气来,她大声咳嗽了几下,然后掀开被子,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流逐风。
流逐风也不恼,照样笑眯眯的样子,如一只从沙地里钻出来的狐狸。
“伊人,起来吧。”他蛊惑道。
“你谁啊?”气地问。
流逐风顿时做捧心状,难过道:“我对你这么上心,你却不记得我的名字了,真是伤心。”
伊人又用看白痴的眼神瞅着他,淡淡道:“你能不能先下来,再伤心?”
流逐风一米八几的身量,压在伊人身上,简直如三座大山啊。
“可是压着很舒服。”流逐风做享受状:“你身上软软的,可见成天好吃懒做,全身都是肉。”
伊人脸都绿了。
她觉得自己遇到疯子了。
……
……
……
……
“哎,我问你,你怎么知道什么反射原理的?”流逐风还是压在她身上不肯起来,又转开话题。
“知道便知道了。”伊人一面说,一面使劲地推搡着他。
眼睛也往四周瞟了瞟:还是方才入睡的地方,只是那两个本应该守着自己的人,不知道怎么直挺挺地站在了原地,目不斜视,好像雕塑一样。
“哦,她们被我定身了,别担心,你跟我走,不会被别人发现的,到了晚上,我再将你送回来。”流逐风似乎看出了伊人的疑问,微微一笑,解释道。
说着,他也大发慈悲地从
她身上翻下来,盘坐在伊人旁边,很不客气地看着躺着的伊人。
“到底要去看什么?”伊人也零星地想起了关于流逐风的片段,坐起身,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流逐风好笑地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突然伸出手,捏住伊人的手,然后用伊人的手背擦了擦她的眼角。
“眼屎。”他说。
伊人怔怔,然后一哂。
奇怪的人。
“看你的情-人怎么勇闯虎穴,英雄救美啊。”流逐风悠悠道:“你失踪这么多天,可知很多人都要急死了。”
“情-人?”伊人有点没反应过来。
“不就是炎寒罗。”流逐风理所当然到:“你不是说喜欢他吗,既然喜欢,当然是你情-人了,没错吧?”
“厄……”伊人挠了挠头。
“……不过,贺兰雪又是怎么回事?”流逐风突然凑过来,似笑非笑问。
“厄……”伊人又挠了挠头。
“哎,怎么现在都喜欢玩复杂的男女关系呢?”流逐风撅撅嘴,然后后退一点,哗啦一下掀开伊人的被子,催促道:“不管是不是你情-人啦,反正这么精彩的事情,没有人陪我看,实在太无聊了。赶紧起床,赶紧起床!”
伊人被他叽叽呱呱的声音吵得头都大了,无奈之下,只能起来,弯腰穿鞋,又胡乱地捋了捋头发,权当梳发了。
“你还是女人吗?”流逐风啧啧了两声,也从床上蹦跶下来,绕到伊人身上,解开她头上乱七八糟的发视,修长的手指插了进去,细细地理了理,束成一束,然后用绳子高高地绑上,结成了一个正宗的马尾辫。
然后,他又转到伊人前面,歪着头看了看,由衷道:“这样还可爱些。”
伊人怔怔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别发愣了,赶紧走吧。”流逐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