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好笑地看着走来走去、抓耳挠腮的易剑,哂笑道:“我发现你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你这样,我怎么让你当天一阁的副首领?”
“王爷!”易剑垂下手,站直道:“你说冷陛下是什么意思?您都答应娶她了,娶就娶呗,还要参加什么大会,还必须要胜出,万一胜不了,那怎么办?那她岂不是也嫁不了了?你说她这是折磨您呢,还是折磨她自个儿?”
贺兰雪笑,“易剑对我没信心了?”
“当然不是!”易剑肃颜道:“我相信王爷是无所不能的,我也相信,没有任何一件事能难倒王爷,只是,这一次实在太冒险了。不说其它,只说大会其中一项考勇气的,与会人员必须穿过千军万马,取得绣球献给女王。虽然前提是不伤人,可是以冰国民众对王爷的仇视,到时候场面一难以控制,王爷身在险处……”易剑越说越急,到最后,几不成调了。
“那就是冷艳想看到的。”贺兰雪淡淡道:“她就是要让我为曾经的行为赎罪,只有消弭了从前的罪,才有资格娶她。”
“既然如此,那我们……”易剑本想说‘那我们就别参加了’,可是顿了顿,又意识到:王妃和星海石可都在女王那里呢,不参加,岂非也是等死?
贺兰雪又是笑笑,闲坐在院子里,看着不远处森严至极的守卫,一脸的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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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房内。
夏玉仰脖喝尽一杯酒,然后借着酒意,眼睛红红地看着柳溪,欲言又止。
柳溪则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抿着茶,他并没有去看夏玉,只是眸光扫处,夏玉一阵彻骨冰寒,他知道,柳溪在观察他。
夏玉终于忍不住,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掷,梗着脖子道:“柳溪,我忍你很久了!”
柳溪的嘴唇略略地挑了跳,轻声道:“是吗?说说看。”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表哥,也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你必须知道,这次来参加招亲大会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搞东搞西,又是制造情况充当救世主,又是装什么神算断案,还派人造谣说自己的冰国的什么福星。是,你得意了,你出名了,那我呢!”夏玉越说越激愤,几乎想将面前这个仍旧不动声色的柳溪蝈一巴掌:“你只是夏家一个穷亲戚!难道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小侯爷!少做梦了,像你这样没有出身的人,女王陛下是不会看上你的!”
“那么,女王陛下会看上你吗?”柳溪也不恼,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淡淡地问。
只是这浅淡的语气,比任何讽刺都来得激烈。
夏玉愣了愣,白皙秀气的脸顿时一红,讪讪了半日,又理直气壮道:
“我虽然比不过很多人,但我对陛下是诚心的,也不像你一样装神弄鬼,玩什么花招。像女王陛下那样聪慧漂亮的人,一定能明辨是非,分清楚谁是谁非!”
柳溪同情地望着他,那双总是灰蒙的眼睛,即使看不清焦点,仍让人觉得犀利无比。
夏玉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即使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看什么!”夏玉终究是孩子,他沉不住地喝问道。
柳溪摇了摇头,一脸同情道:“可怜,你爱上冷艳了。”
“瞎说什么!”夏玉如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尖声斥道。
柳溪还是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当初夏侯对我说,其实你暗恋自己的表姐贺兰悠,我还有点不信,如今看来,你果然喜欢这一类的人,从前的贺兰悠,成熟漂亮,你自然喜欢,而如今,贺兰悠与冷艳比起来,一块是泥,一块是云,她们是云泥之别,你移情别恋,爱上冷艳,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呢?什么时候的事情,难道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见夏玉板着脸不说话,柳溪继续道:“如此想来,第一次你顶撞她,并不是任性,而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力了,果然是个孩子。”
夏玉终于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怒道:“柳溪!你算什么东西!就算你是我舅舅的儿子,那你也是寄居在夏家的一条狗,我堂堂夏侯世子,凭什么要被你说东说西!再说了,我既然受陛下委命来参加这次的招亲大会,既然打算娶女王陛下,自然就应该尊敬她、爱慕她!如果不能做到这点,又何必要来这里参加大会,他又有什么资格娶陛下!”
柳溪微笑不语,仿佛没有听到夏玉的这番话一般,继续低头抿茶。
夏玉怒火中烧,正待发作。
“那个武爷又来了!”外面,一个从天朝带来的守卫匆匆跑了进来,焦急道。
“武爷又来了。”
之所以用了一个‘又’字,是因为武爷经常性地过来挑衅。
柳溪脸色微变,起身便要往后堂走。
……
……
……
……
上次在地牢,也是柳溪用计,说要带武爷去找息夫人,这才得以脱身。
武爷的功夫,实在是深不可测型。他尽量不想与他正面冲突。
夏玉见柳溪欲避,不由得冷笑一声:“怎么?遇到真正的狠角色,你就怕了?”
柳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很不屑地。
夏玉自然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