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秀一个不妨,跌落在地上。
“容不留那边是不是有问题?”贺兰淳没有看她,只是望着前方,冷静地问:“你根本没病,昨日朕去探望的那个人,根本就是假的!”
“陛下……”容秀匍匐在地上,想爬起来,又觉得全身无力,她冷如冰窖。
“来人!”贺兰淳高高在上地说道:“扶娘娘回宫休息,通知御林军,马上集合,包围太师府!”
说完,贺兰淳大步走了出去,从灯火之中,迈向门外沉甸甸的黑暗里——那浓得像墨一样的黑暗,眨眼将他淹没。
容秀仍然匍匐在地上,近乎绝望着看着他的远去,在他彻底消失之时,她突然笑出声来。
凄厉而嘲弄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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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与凤九回到之前约好的客栈,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贺兰雪回答。
其它派去营救的人倒是陆陆续续抵达了,只剩下最后抬走易剑的八个人、易剑以及王爷。
凤九的思维很快,他略一思索,便知道出事了。
“赶紧组织人去找王爷,”他略有点焦急地吩咐左右:“主要在那庙宇附近,还有河边,沿岸的村庄树林,全部搜一遍!”
众人领命而去,凤九微吐了口气,转身,见伊人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阿雪是不是出事了?”伊人问。
凤九迟疑了一下,诚实地回答道:“是遇到了一点状况,而且,这么晚了,王爷还没有给我们报信,只怕遇到的状况还颇麻烦。”
伊人低下头,琢磨了一会,然后抬头道:“那我们去找他吧。”
“已经派人去了。”
“我也想去。”伊人的口气一点也不像是请求,而是结论。
凤九本想一口反驳,却又找不到能说服伊人的理由,顿了顿,终于妥协道:“那好,我们在沿岸走一走。”
……
……
……
……
夜晚风急,他们行走在春草斑驳的河堤上。
凤九与伊人都是迟缓派,他们没有谁等谁之说,反正在河堤上来来回回地晃悠着,末了,伊人突然弯下腰,捡起路边一块被撕裂的布条,白色的锦帛。
“阿雪今天穿的是这件衣服吗?”伊人扭头问凤九。
凤九接过来,细看了半晌,然后脸色微白地回答道:“是王爷的衣服。”
伊人于是站起身,踮着脚,朝周围眺望了一番。
风吹草低,夜晚的堤岸上了无人迹。
“你说,是不是炎寒他们又把他抓回去了呢?”伊人问。
“我说,如果是炎寒,你不会打算去找他吧?”凤九不急着回答,而是眯着眼反问。
他们深层一点的相交不过一日,竟然连说话方式,也开始合拍起来。
伊人竟然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头道:“不会,炎寒会为难的。”
“因为怕他为难,所以就不管王爷了吗?”凤九故意逗她,一本正经地继续问道。
“我要管阿雪,却不一定要为难炎寒啊。”伊人理所当然地回答,没有丝毫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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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笑笑,转身道:“既如此,我们先回客栈等吧。”
“不找阿雪了吗?”伊人问。
“我不做徒劳无功的事情。”凤九淡淡道:“而且,我相信王爷会平安回来的。”
说完,凤九便往来路走去,伊人则站在原地,怎么也不肯挪动。
“你不回去吗?”凤九走了几步,回头问她。
“不回去。”伊人摇头道:“我还是想找一找看——即使徒劳无功。”
凤九也不说什么,笑笑。洒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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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独自一人在草丛里站了会,然后沿着河岸,继续朝前走着。
她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也许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就可以找到他。
夜风清凉,有点寒意了。
她就这样一直走,走到东方渐白,前方隐约有了村庄的痕迹,而最初的起点,已经遥遥不可望。
视线外,有渔民早起,正踏辉而出。
……
……
……
……
容不留的府邸一夜被围。
深寂无人的大街上,御林军轻巧整齐的脚步声,踩着夜色,鬼魅一般来到了太师府的四周。
然后,一人上前,叩响了太师府的大门。
睡眼惺忪的门房上前开门,还未出声,只觉喉咙一凉,他睁大眼睛,困惑地看着面前冷硬的军士,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血染红了门楣。
那率先冲上去的军士朝后面打了一个手势,后面的御林军潮水般汹涌而无声无息地涌了进去,太师府一阵静谧,偶有巡夜的人,刚发现一点端倪,便被人割破喉咙,叫喊声卡在喉咙里。
容不留就这样被堵在了卧房门口。
可毕竟是做过太师的人,在经过短暂的惊愕后,容不留坦然道:“我要见陛下。”
“陛下说了,他不想见你。”为首的军士冷冷地一口拒绝。
“难道他不想知道,天朝真正的内奸是谁吗?”容不留还算镇定,他低声说。
“太师,可以借一步说话吗?”军士突然踏前一步,往房内引臂一伸。
容不留忧郁了一下,转身走回房内。
那军士紧跟其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