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姬澈就对我说过,魔剑被铸造它的铸剑师碎成了九截,以自身灵魂融入其中,成了魔剑的剑灵,并将魔剑封印起来,让城里的古兽守护,不让任何人染指。(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魔剑的确是被碎成了九截不假,姬澈自己的身上,带着八片魔剑的碎片。
但是在这八片魔剑碎片之中,只有剑身的碎片,剑柄却并没被姬澈带在身上。
原来,守护剑柄的并不是姬澈,而是古兽白泽。
那这白泽古兽,莫不是那上一个不死人留在这里的?
能够收服这样的远古异兽,除了不死人之外,我想不到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样的大能者能有这样的本事。
姬澈提着青冥,站在古兽白泽的身前,简直不成比例,但是他身后的白泽古兽对于自己身前站着的这个人,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敌意。
虽然比不上像阿狼这样温顺,但也是站得毕恭毕敬,似乎只要姬澈发出命令,它就会不折不扣的执行。
姬姓一族祭祀着古兽白泽,白泽守护在魔剑剑柄,并看护着这一族人,这就是登桓山的秘密吗?
站在白泽身前的姬澈,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王者之气,这是借白泽之势所散发出来的,但我确定,若不是姬澈本身就带有那股气势,也不会在这一刻露出那一股君临天下的气概。
魔剑在手,又有白泽庇护,浩浩天下,谁是敌手?
这会是姬澈完全不为人知的一面吗?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姬澈,比任何时候都要沉稳,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那一股王者之气会让所有人不自觉的对他跪伏。
握在左手间的剑柄化作一股气流融入姬澈的身体,这个时候,所有魔剑的碎片都齐聚在他的体内,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他有要把碎裂的魔剑重聚的举动。
我记得姬澈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碎裂的魔剑一旦重聚,就和使剑的人的命绑在了一起,一旦魔剑再度碎裂,使剑的那个人,也就魂飞魄灭了。
这是一等一的凶器,一等一的戾器,一旦没有办法控制魔剑的魔性,极有可能会被魔性控制,这是最后的底牌,他只有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才会做。
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
姬澈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脚步轻轻迈下,沿着那高高的石阶缓缓向我走来,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威压对身后的白泽说道,“白泽,护着山下的村民退到龙城。”
白泽巨大的脑袋动了动,四只有力的蹄子猛地一用力,从我们的头顶一跃而过,落在地面,震得有些颤抖,巨大的身子似乎让它的反应和灵敏有些不足,但绝对不影响它的速度,只是一闪间,它已经到了悬崖边上。
白泽巨大的身体是没有办法沿着那窄窄的石阶下到山下的,但是它有它的办法。
直接跳下去。
那一定是很震撼的场景,对于这种近乎逆天的远古异兽,这么一个小山头可不在话下。
姬澈在我身前停下脚步,面带微笑的看着我,不知为何,看着他的眼神,心里很莫名的就生出了一种敬畏。
我爱上的这个男人,他是如此的强大。
“害怕吗?”他问我。
“怕什么,我又死不了,再说,我还能唤醒龙魂一次,虽然顶多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但是,以龙魂之力的强大,我想,这里谁也拦不住我。”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白泽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默了默,道:“可以试一试。”
他笑了起来,然而笑容很快就收敛了起来,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伤情,“叶凝,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要我逃跑的话,你还是不要说了。”
我这句话,他仿佛充耳不闻一般,我赶紧补上一句,“如果你想再把我弄晕的话,你也不用费力气了,我会自己让自己醒过来的。”
他却说,“不管我今天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都不许用心头血救我,如果你要这样做,我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抹自己的脖子。”
他的眼神很坚定,这不是说玩笑话能够表现出来的眼神,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会这样做。
“那好啊!”我摸了摸阿狼的狼头,“那我一定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不会让你出一丝一毫的意外。”
天色正在逐渐的黑过来,天边的云霞被狂乱的风吹散,那一点一点侵蚀登桓山的黑暗之中,似乎已带有浓烈的血腥之气,和一场残忍血腥的屠杀。
我跟在姬澈的身后重新走入尚天宫里,阿狼跟在我们身后,不知是不是被白泽的气势吓到了的缘故,它显得很是颓废。
此时的尚天宫跟我进来的时候大有不同,不再有那股无法穿透的黑暗,可以看清整个镂空的大殿里模糊的轮廓。
除了成排成排的木柱之外,没有任何的东西,一切都尽览无疑,但是没一根木柱之上,都刻有一些诡异的符文,有的木柱上有一个,而有的木柱上却又三两个,多的甚至于有六七个。
这个符文都上这金漆,是刻琢在木柱之上的,这是,所有的符文上都散发出一种十分微弱的金光,这些金光将整个巨大的宫殿照亮,成片成片的木柱如一片林子,阴森得很。
这些符文,应该就是困住白泽的巨阵,姬澈解开了阵法,放出了白泽,取出了封印在白泽体内的魔剑剑柄碎片。
宫殿里一片幽静,走在那天狭长的红地毯上,前面没有了幽鬼飘忽的身影和压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