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焰红当然是不知道发生在田秘书长心里的这一切的,她当晚心烦意乱的等到十点多钟,乔丽丽又打来电话,说赵慎三打了点滴已经睡着了,烧也退了让她放心,她才松了口气睡下了。
躺在床上,原本十分疲乏的郑焰红却无法入眠,她的耳边却不停地响起赵慎三的那几句呓语:“宝贝,宝贝……这世界上的女人,只有你配得上这两个字,只有你才是我赵慎三真正的宝贝……”
一开始,这几句话带给郑焰红的是一种幸福,让她好气又好笑的甜蜜,可是,好似红烧肉吃多了会变味道一样,这几句话越是琢磨味道越怪。终于,郑焰红完全逆转了第一感觉,萌生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赵慎三这么说是在强调什么!没有比较就没有结论,没有结论就没有强调,那么反过来推论的话,赵慎三是受了哪个女人的刺激才得出这个结论的?他在拿她这个妻子跟谁比,才觉得唯有她配得上“宝贝”二字?赵慎三原本不是容易失态的人,怎么会喝得烂醉胡言乱语,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想到这里,郑焰红又一次拨通了乔丽丽的电话,急急的问道:“丽丽,赵慎三从江州返回云都后除了上班就去了哪里?见了谁?你好好想想仔细告诉我,别遗漏什么。”
乔丽丽根本没想到隐瞒,真的仔细想想说道:“这两天赵总监都在上班,昨晚下班后参加了省里一个检查组的晚宴,出来我跟司机接住他要送他回家……我想想啊,当时他没理我直接走到酒店外面打了个电话,我听到他叫了声‘菊花’,好像跟这个叫菊花的人约了见面来着……后来赵总监让把他送回家,我跟司机看着他上楼就回家了,后来他出去没出去我就不知道了。至于今天,一上班赵总监就有点感冒,情绪很低落,一整天都不怎么说话,我跟他说话他也心不在焉的样子,买药给他也不吃。下班后他去朱局那里了,是当着我的面在办公室约的,这个我很确定,下班后他不让我们送,自己开车去了,估计就是这朱局那里喝醉了。”
乔丽丽虽然性格倔,但毕竟是个女孩子,观察能力相当的细致,加上她从桐县就跟着赵慎三,因为钦佩,对赵慎三的一言一行已经琢磨透彻,所以赵慎三昨晚受了宁菊花的刺激,今天到班上自认为已经伪装的够好了,却瞒不过这个深为了解他的秘书乔丽丽。
赵慎三更加没想到乔丽丽被他推荐给郑焰红之后,内心深处对郑焰红的亲近程度丝毫不亚于他,更因为他跟郑焰红的夫妻关系,导致乔丽丽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偏离了秘书的职责,不,也许是超越了秘书的权限,把自己当成他们夫妻俩家庭中的一员了,无意识间,已经拥有了替他们捍卫这个家庭的义务,故而,对郑焰红的询问毫不迟疑的和盘托出,根本没有丝毫对不起主人的感觉。
郑焰红听完,觉得心都在颤抖,接着问道:“丽丽,你知道他昨晚约见的那个叫‘菊花’的人是谁吗?”
“我不知道,从没听赵总监提起过。”
乔丽丽不假思索的说完这句话,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接着说道:“咦……我想起来了郑主管,您让我去文化宫门口找到赵总监之后,我拉开车门喊他,他迷糊中说了几句话,提到这个名字了。”
“哦?他说的什么?”
郑焰红急切的问。
“赵总监打了我一巴掌,说道‘宁菊花,给我滚!找你的朱老大告密去,老子不在乎!总有一天,让你们都自食恶果,到那时,你们才知道老子不是那么好愚弄的!’对了,就是这么说的,看来那人叫宁菊花。”
乔丽丽说道。
郑焰红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轻轻的说道:“好,丽丽,谢谢你替我留意,照顾他吧,我挂了。”
第二个电话,郑焰红又拨给了朱长山,开口便毫不客气的质问道:“哥,‘宁菊花’是谁?是不是又是你养的什么‘交际花’?她跟赵慎三有什么牵连?赵慎三今晚是不是在你那里喝醉了?他喝醉了你还让他开车走?”
赵慎三走后,朱长山一个人在楼顶自斟自饮也喝多了,已经睡了,被妹妹劈头盖脸一通质问,迷迷糊糊说道:“咋了?小三子出事了?”
“哼,他喝多了又发烧,要不是我让他秘书送他去医院了,谁知道会不会出事呢。行了,这件事算了,你赶紧回答我问你的问题!”
郑焰红心烦意乱的问道。
毕竟是特种兵出身,朱长山虽然有些过量但并不迷糊,他明知道妹妹上次因赵慎三的出-轨狂呕鲜血差点丧命,怎肯置妹妹于险地?赶紧打起精神说道:“红红,你听谁造什么谣了吧?我是知道小三这些天跟一个叫宁菊花的女人联系,还知道这女人就是骗取云都三个亿的雷震天在云都的情-妇,我把这个情况提供给小三,小三找她是调查,你可别胡乱猜疑冤枉了小三!他这些天够可怜了,调查陷入了死胡同,今晚找我说了你的事情之后,因为案子进展不大心情不高,没喝几杯就难受告辞了,走的时候很清醒呀,要不然我怎么放心他开车?”
郑焰红一听,心里的怀疑就打消了,她知道赵慎三调查不顺利,细琢磨赵慎三这几句胡话,根本听不出来对这个宁菊花有丝毫的感情成分,反倒是一种极度的愤恨。还有一点,她隐隐觉得赵慎三在提到‘朱老大’时那种愤慨也预示着这个哥哥没准给了丈夫什么亏吃,这就让她有点护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