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6-03
“俺稀罕你。/”汪半仙这话一出口,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也是全无顾虑了。
“俺稀罕你!”
“俺中意你!”
“我奈----死你了!”
“噗嗤……”刘大少一个控制不住,直接从山坡子上栽了下去,还好下面是软草,没摔着。范婆婆骇的赶忙上去掩住了汪半仙的嘴,一副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骂道:“你个死不要脸的,说啥子哩,这话要是给嚼舌头的人听见了,你叫我以后这张老脸往哪搁?”
“我不管,这话憋了三十年了,不说不痛快,现在也不迟,你回去跟儿女说说,改嫁当我媳妇吧!我不亏待你,好好疼你!”汪半仙继续说道。
刘大少从地上爬起来,心想这汪半仙还真是一个妙不可言的人物。于是远远地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我草,汪半仙,你厉害,我刘大少这辈子没服过人,你他娘的是第一个!”
“你……你别起哄!”范婆婆羞红了脸,都埋到了衣服里,而汪半仙傻呵呵的直笑。只对着比划着两颗大拇指的刘大少挤眉弄眼。
这番甜言蜜语揭过不提,却说这三人回了村子,准备从长计议。便在刘大少的盛情邀请了,去了他家。刘老实夫妇看范婆婆来了,自然是热心接待。正好马晓燕也来了,于是几人便围着火炉,一边吃着瓜子,一边闹着磕,刘老实对马晓燕这未来的儿媳妇很是满意,便去外面打谷子去了。约莫一个时辰,几人正聊得开心,刘老实突然跑了进来:“范婆婆,魏富国来了,开口闭口都问你在不在……”他这话还没说完,却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哎哟,范婆婆,您老还真在这啊,快点去看哈我家秀莲吧!出事啦!”
范婆婆大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出么子事了?”
汪半仙和刘大少也很好奇,这人是村子里的老熟人,唤作魏富国,平日里人还算谦和,在生产队里干起活来也是生龙活虎的,一个顶俩,所以刘大少对他印象颇深。这魏富国的老婆叫吕金莲,是四乡里有名的的母老虎,老辣椒。跟女的吵架打架是专扯头发,说要日人家男人,跟男的吵架打架,是专踢人家下面,说要日人家爹。端的是狠辣异常,一般人见了她都发虚。
魏富国早急得一身汗,“她……她……今天下午突然疯了!”
闻声过来的刘老实也大吃一惊。你要说别人疯还好信,你要说这么强的娘们疯了,那还真是难信!
范婆婆连忙给他个椅子坐下说话,说:“你别着急,越急越乱。先下来歇歇气,把话给说清楚了,我们帮你看哈有没办法。”
那魏富国定了定神,要了碗水道:“她前天插队干活时还好好的,昨天就有点烧,今天硬是没起床。”
“我本来想请婆婆过去看哈的,一琢磨您上次好像坐拖拉机回镇子里了,这汪老先生也正为李书记出殡的事儿出力,于是,我也就不好来找麻烦了,心说是不是累着了,修养下看看能好转不。可谁知道,她睡到下午,人突然起来了。我去老人坟包子上烧了纸回来,看见她站在门口,我还蛮高兴,就想过去说个话。”说到这,魏富国的眼中满是慌乱,颤动的目光中夹杂着一星半点的恐惧,稍停了一下,才开口道:“结果还没开口,她就拿了把菜刀砍了出来,把老子吓得差点没跑脱,腿都软了。不过她也没追上来,就提着个菜刀在稻堆子里骂。我来的时候,她还在稻冲里骂哩!还好我的两个娃早送去他伯伯那去了,要不俺们老魏家的两个娃儿指定给剁成孙二娘的包子馅。”
范婆婆一皱眉:“那她都骂些什么啊?”
魏富国脸一红:“就是骂些什么不孝顺啊,眼里没得祖宗什么的。”
“哦,这样啊!”范婆婆眼睛眯了眯,似乎抓到了一些眉目。正待要再问,汪半仙却在一旁抢先插上了口:“那你们这几天没碰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吧?”
魏富国想了想,说:“奇事是有一件,但也不古怪。”
“那你说哈,越清楚越好!”
“嗯!”魏富国点了点头。
原来前天队里还在劳动,魏富国和吕金莲在五队,他们今年有块荒地,说要改出来明年开春时候当旱田。刚好那天就剩了一小点,一队的人就都上了。这地以前是吕家一片祖坟。虽说现在红旗飘飘,文青下放。大家也不再迷信这些了,但多少也有些忌讳。于是在开挖的时候,都先清理了这些坟包子,里面的几把烂骨头也给重新埋到了乱葬岗,又是烧香又是磕头的,搞得还蛮正式的。大家一齐劳动时,有个和吕金莲关系还不错的妇女就开玩笑说:“要是你那些祖宗没搬干净的话,这田还没人敢种哩,你看你们那些祖宗都是些凶的很的人啊!”
吕金莲一挥锄头,“凶个屁,这人一死还凶个么子鬼?谁敢阻挡我们的革命工作,我们就砸烂它!”
这时正好五队的小队长在旁边,一听到这话,十分高兴。也是想拍拍这个凶女人的马屁,方便以后搞好工作。他就大声吆喝起来:“大家听到没得啊?吕金莲同志的这种精神啊,这种热情啊,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啊,大家鼓鼓掌啊!”吕金莲十分高兴,直起身来准备接受大家的掌声。
谁知道就五队队长鼓了那么几下,其他人一个也没理睬。她气得哼了一声,抡起锄头,狠锄了下去,听到咚的一声闷想,像是碰到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