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我坚持不住了!”汪唯真几乎是飞进了屋子。
看他嘴角破裂,上面结满了血痂,缝隙里更有点点血液涌出,显然受罪不浅,不过身为一个无门无户的赤脚道士,能一对一的跟传说中旱魃拼上几个回合,也算是造化不浅了。
“多谢汪先生相助!”张恩溥抱了抱拳:“您先退回去吧,这里自有我对付!”说完,他一拉道袍,袖筒无风自起,下颚的斑斑银须更是左右飘摇,宛若神仙中人。
“嗷……”一声凄厉的吼叫打断了这番简短的对话,与此同时,屋子的房门被撕开了一个大洞,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只成了精的旱魃。
“这东西软硬不吃,一般的法器,根本没用……”汪唯真强咽了一口涌上喉头的鲜血,翻着眼靠在椅子上,艰难地说道。
“我知道!”张恩溥从背后缓缓抽出了天师剑,刹那间,几束冰冷的青光将地面的黑色投影切碎。
“大少,还等什么,照我跟你说的那样,开阵!”张恩溥怒吼一声,左脚勾起一方板凳,竖起,随即右脚点上,整个人借力抛射到了半空,凌空就是一剑扎向了旱魃的胸口。
而刘大少此刻也盘坐到了地上,口中念着一些道家的精义要旨。随着他朗诵的音符越来越大,空气中的波动逐渐撞击起来,发出砰砰的爆音。而先前张恩溥写在地面上的符咒,也慢慢变得‘活’了一起,之所以用这个‘活’字,是因为这些符咒竟然放大的放大,缩小的缩小,汇聚成了一个红色的圆圈,将旱魃团团困住。
噗嗤……
张恩溥身随影到,天师剑稳稳的刺到了旱魃的胸口。
“开!”张恩溥咬了咬牙,憋住一口浊气,握紧五指,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了进去,只是这旱魃的身体的确太强大了,虽然占了道教至宝的便宜,却还是只送进去三分,还有七分的长度挺在那里,是进也进不去,拔也拔不出。
“吼!!!……”旱魃眼睛一瞪,吃痛的叫了起来,与此同时,五根如钢锯般的手指带着一股劲风扫向了张恩溥,这一下要是拍实了,怕是张恩溥不死也得残废。
但张恩溥是什么人?
正一天师道的现任天师掌教,要是没有本事,那就真让人笑掉大牙了。只见他握住天师剑的五指不送,左边的肩膀顺着旱魃的身体向了一滑,整个身体顿时矮了一截,巧妙地避过了这一杀招,但即便如此,旱魃的手还是擦着他的鼻尖甩了过来,这要是万一差上分毫,鼻子也就没了。
“三清显灵,乾坤借法!”张恩溥屈指成剑,在空气中画下一横一杠。顿时,地面上的红圈又开始了新的裂变,这次是化成了无数组小符号,像蚂蚁一般的爬上了旱魃的双脚。
这些小符号一爬上旱魃的双脚,顿时如电击般发出噼里啪啦的连环声响,不多时,空气中就传来了一股股让人恶心欲呕的焦臭味。
越来越多的红色符咒,仿若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要将旱魃彻底罩住,旱魃受了惊吓,一时半会还真破不开这阵法,但罩住归罩住,单凭一个阵法想要灭掉吸食了无数活人鲜血的旱魃王,还是有困难的。
随着旱魃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大,那些红色符咒终于开始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更有甚者,直接从旱魃的身上掉了下来,重新化为了一滩红色的朱砂水渍。
坐在阵眼念经的刘大少,更是感觉到了迫在眉睫的压迫力。声音也越来越不平稳了。
“师傅,怎么办?”刘大少有些焦躁的问道。
“别管其他的,继续念你的经!”张恩溥见不是头,只得一脚踹在了旱魃的身上,借着这股力道,拔出了天师剑,嗖的一削一带,划了个冷冰冰的圆弧,自己一个后滚翻,重新和旱魃拉开了距离。
在这种情况下,硬拼已经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了。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用阵法限制旱魃的行动速度,然后自己和他慢慢打游击战术。
既然是个僵尸,就肯定有薄弱的地方,自己就不信找不到。
想到这,张恩溥不禁微微点了点头,决定按计划行事。
剑锋一转,这次张恩溥准备攻击旱魃的侧面,他虽然年纪不小的,但好在底子深,功夫也纯,用这种碰一下就走的方法,在大阵未破之前,旱魃还真追不到他。
一时间,整间屋子里到处都是张恩溥黄色的身影,腾挪躲闪,样样精通。天师剑在他手上更是舞动的泼霜撒雪,出神入化。只是不管刺向哪儿,却都徒然无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张恩溥暗自感叹。
“师傅,你到底行不行啊?”刘大少感觉到旱魃的挣扎,已经将处于阵眼的自己连着那些符咒,慢慢往场心拖了。
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变成这厮的点心。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刺不进去!当真是钢筋铁骨。”张恩溥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外面不行,从里面啊!我就不信,这东西肚子里也这么硬!还真当自己是块大石头吧!”刘大少骂道。
他可不知道,这旱魃可比石头硬多了,就拿张恩溥手上的天师剑来说,乃是削铁如泥的神器,要是石头,早给他剁开了,可遇到旱魃,却偏偏失了锐气。
不过刘大少这无心之言,却给张恩溥一个提示,对呀,外面攻不进去,怎么不换个路子,从里面下手呢?
联想至此,顿时计上心头。
“大少,你拿着剑,待会我把这五帝钱塞进旱魃的嘴里,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