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也是很棒的,我听闻你的事迹后感动的泪流满面呢~”贾赦乐颠颠的放下酒壶,拉过吴祺的手,“大英雄,咱们一见如故,来秉烛夜谈吧!”谈谈绣姐是怎么夸我的!
吴祺:“……”
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扶额,吴祺忍不住踹人一脚。才觉得贴心呢,这种往伤口上撒盐的事情又干的如此快准狠!
看着天空皓月当空,万丈星辰,吴祺嘴角慢慢一弯,拍拍贾赦的肩膀,笑得异常开心,“好啊!”
刚一说完,忽地静谧的庭院忽地传来咔嚓一声,即使轻微,但对于曾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他来说,依旧异常的刺耳。吴祺目光直刺声音发出的角落,可所视之处,毫无人影。
“走!”贾赦拍胸,豪气万丈,
难道自己多疑了?吴祺视线扫了一眼贾赦。区区一个纨绔子弟,应该不会如履薄冰。
两人一路走进卧房,贾赦美滋滋的洗干净脚丫子,准备谈高兴了还可以抵足而眠。
“你怎么脚上有伤疤?”
吴祺看着相隔不远的脚盆里几乎白如玉的双足,眸子闪了闪,曾经的探花郎也许也有这么一双养尊处优的玉足,但是如今,时光催人老。漫不经心的开口,“下海一不小心被谯石划了。”
华锦纵有几十万大军,但绝大部分都是为陆上战争而训练出来的兵,对于海寇,这一帮借助大海兴风作浪的贼孽,却没有多少正规的军队可以抵抗。他们那一批赴海关的人,都是从渔民弄潮儿开始,整日泡在海水中历练来快速熟悉水性。
“哦,”贾赦点点头,十分崇拜的看着眼前以一己之力深入敌营的将军,殷勤的拿过干净的脚帕,凑到跟前,“你如今立下大功,回来起码能封侯了吧?”
“也许吧,这要看我是否有眼色的把军权还给对的人。”吴祺笔直的凝视贾赦,接过脚帕,随意的擦拭一番,顺着贾赦的话题,随口一问,“你今后又如何打算呢?原本该是人如其名的恩侯,你如今出了荣国府,据我所知,想要凭祖茔恩侯,可能性几乎为零了吧?”
“呃……反正告诉你也没关系啦。”贾赦想了又想,看了一眼吴祺。他都能自愿戴绿帽子了,也能从侧目反应出吴祺人品贵重。“我分家前就跟父亲说好了,不要爵位。”
“……”吴祺忍不住瞪大了眼。
贾赦扰扰头,看了一眼旁边嘴角已经在抽的吴祺,傻傻一笑,忽然能跟以往一般有个能尽情诉说自己酸甜苦辣的人,也不错!娓娓道来心中所想:“也许对于爵位和家产,从小接受的理念这一切都是我的,反而不太心疼了。不是那个什么,人生八苦,求不得嘛~老二就因为老二,所以他只能用“夺”这个字眼,而我却是“继承”,所以对于我来说,求不得的只有父母的关注。”看雅兰把床铺好,贾赦麻溜的钻进被窝。他已经成长为一家之主,是小小贾府的老爷,再也不用局限在父母的目光下明白对与错。
吴祺理解的点点头,得不到的也许会成为执念,但如今贾赦破除迷障,也算经历一番成长。故此,愈发有些好奇,朝自己想要的计划,再一次问道,话语中带着一丝的尊重,“你今日如何打算呢?”
“打算?”贾赦迷惑,“守孝啊。”边说往内顺势一挪,拍拍空出的地来,指指另外一头,“你睡那头,咱们抵足而眠,看看谁脚丫子大!”
“深远一些!”吴祺磨牙,引导问道,“有没有想过考取功名出仕?毕竟……”话语一顿,吴祺透着一丝的感叹,“结果不管如何,登基总归张家半子女婿,你向他投诚,门路要比其余大臣来得快。”
贾赦错愕,“买官?”
“……”吴祺深呼吸一口气,忍住揍纨绔一顿,“你就不能自己科举出仕吗?”
呆了一会,才明白吴祺的意思,贾赦有些不确信的摇摇头,目光漂浮,不敢去看人,“我……读书不太行的,就……就对金石古玩略有一丝天赋,嗯,等琏儿进宫当伴读了,我混古玩圈,也能给琏儿拉拢一些人脉的。”
吴祺:“进宫伴读?”
“对了,我有没有跟你说,琏儿他姨夫是因为你,许诺了我好多好处?!”贾赦浑然不记得自己最初的目的,话题被拐的越说越远。
听着贾赦喋喋不休的诉说弘文帝如何拉拢他,吴祺眼眸冰冷一片。他与锦绣之事,即使恋爱,但是未曾逾越半分氏礼,当然不是如今朱子理学束缚下的那一套纲常lún_lǐ。
能知晓的唯有……吴祺懊恼的想要拍拍自己的脑袋,跟贾赦在一起他也成绣花枕头了,先前还说了皇帝也算半子女婿。
“对了,你会不会因此支持皇上啊?”贾赦脑袋左右转一圈,一副说机密的模样,俯身靠近,凑着耳畔,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我就是有一点点好奇,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发誓!”
吴祺倚靠在床侧,闻言,眉目一挑,干脆利落道:“我的兵不会参与任何皇权更替!”
“为什么?”
“因为我为将,血只能用来杀仇敌。若争权,我当年又岂会离开?绕着一把龙椅,争得头破血流的还少?有些之所以能延续千年世家,揉杂两句话:国士待之,代之国士,子不我思,岂无他士?只要有足够的实力折服我,我便愿意效忠,不然,无能的君,为何要拱卫若北辰呢?”吴祺试探将家族传承的理念给人灌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