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被吹熄之后,房间里立刻昏暗一片,只有皎洁的月光从窗子倾泻进来,兰珉一下子提高了警戒心,借着这么点月光就见裴清泓手伸到桌子底下不知道在摸索什么。
对方的腰部刚好和这张方桌齐平,再往下就是他不想提及的地方了,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就见到对方掏出来一个东西,然后一块蛇形的玉佩被拿了出来,照亮了对方生的十分漂亮的手。
这玉佩发出的光虽然比不上南`海夜明珠的光芒,但两个人都能看清对方的动作和容颜。裴清泓慢慢原本是坐在兰珉对面的,把东西拿出来之后就三两步走到了兰珉跟前。大岚佩戴玉佩的方式,或悬于颈,或垂于腰。
裴清泓原本是想给对方挂在颈子上的,但手托着玉佩一直往上,目光移到对方的脖颈处又有了几分犹豫,最后还是觉得这个动作过于亲密,把手放下来,解了对方腰上原本的饰物,给兰珉系在了腰间。
兰珉便低头去看那快玉佩,,也不知是出自高超的哪个工匠之手,本是雕刻在玉佩上的蛇在月光底下像是活了起来,竟是在玉佩的中间游走,灵性十足。玉佩泛着月光一般的颜色,原本屋内只有窗口那照进来的一缕月光,现在整个屋子都是这种清亮的光,冰冰凉凉的,在这种天气炎热的夏日,握在手上尤其的舒服。
最后以太叔澜这个身份存活的时候,他不知道见过多少好玉,自己私人的库房里就有各个属国和岚国臣民献上来的各种美玉。冬暖夏凉的蓝田美玉,温润细腻的羊脂白玉,大部分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但像面前这一块的,他却是未曾见过。
裴清泓又用了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蜡烛,屋里一下亮堂起来,那原本游走的小蛇又变得安安分分的躺在玉佩上,像是刚刚那奇异的景观只是一场错觉。这种情况下看来,这玉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只是一块色泽比较特殊的好玉,悬挂于腰间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这般贵重的礼物,我实在是消受不起。”兰珉伸手去解那玉佩,他的手刚放在腰间,裴清泓一只手就摁在了他的手上:“送给别人的东西我从来都不会收回来,更何况子珏和我是夫妻,又分那么多你我作甚。若是你真心把我当做你的丈夫,就把这玉佩收下。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东西自然是留给自家人。”
他说完这个,便把手抽了回来。话都这么说了,兰珉也不再说别的,只是还是会时不时的去看那玉佩,又问了些雕琢出这玉佩匠人的事情,最后征求裴清泓的意见:“这玉佩着实还是贵重了些,我想着还是把它系于颈上,贴身戴着来得妥当,沐之以为如何?”
裴清泓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这是送你的东西,便由你处置就好,你想挂在腰间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我都没有意见。若是子珏真觉得这东西贵重,可以以身相许,这东西便权当你我定情之物。”
平日里裴清泓经常说些类似的情话,兰珉也没刚入府前那么容易脸红了,但也没有正面去接对方以身相许的话茬:“我听说定情信物应当相互交换才是,这只是沐之单方面的赠礼,何来定情之说。”
“那子珏就回赠我一件东西如何,不需要多贵重的东西,贴身之物即可。”裴清泓的目光转到桌子上,他先前解下兰珉腰间的配饰就直接搁在了这桌子上,现在拿来做交换之物最好。
青年把那玉佩搁在手上,指尖触感光滑细腻,玉佩通体色泽上佳,是块好玉,但也并不是特别之前。上头花纹衡普通,在玉佩的背面刻有一个小小的珉字。
兰珉摇了摇头:“那玉佩并不值当几个钱,比起沐之送我的礼物实在是差得太远,若是交换,沐之也太亏了。”
裴清泓若有所思地把玩着那块玉:“这玉佩对子珏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意义,比如故人所赠?”
“没有。”兰珉很快答道。
“那这玉佩可是自己的贴身之物?”裴清泓接着问。
“那就可以了,既然是贴身之物,又非故人所赠,这玉佩也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用来做定情信物再合适不过,说起来,进府之后子珏还未曾送过我什么东西,这玉佩便归我了。”裴清泓腰间一向是不挂配饰的,便大大方方的直接挂了上去,姿态动作流畅率性。
兰珉一声短叹:“若是沐之喜欢,便赠给沐之便是。”裴清泓把玉佩拿过去的时候,他本是眸光闪烁,并不愿意以此物相赠,但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玉佩,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权当是那一碗长寿面的谢礼了。
交换了定情信物,裴清泓自然是心满意足安熄灯安歇的,虽然对方身上系着的玉佩,他更想要的是以身相许,但对方现在的情状显然还是不可能的。这几日他与后者也可以说是多有肢体上的触碰,对方从一开始的一碰就僵硬到慢慢放松下来在到现在的姿态自然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搂搂抱抱的对方也没有当初那么介意,只是对更进一步的接触还多有抗拒,但有进步就是好事,更何况两个人相处不过半月,他还有的是时间去磨。
等到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裴清泓又想起来自己担任皇帝太傅的事情,当然他这个太傅只是单纯的皇帝的老师,而不是手握重权辅佐君王的三公之一。
裴家三子有大事都是习惯和家里人说一声的,兰珉是他的妻子,这种重要的事情当然还是应该对方告知对方才是。
想到这里,裴清泓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