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下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从她由上往下的角度,她只能看到两人下半身到脚的位置,男人穿好皮鞋,而女人则是一件白色的羊毛裙,纤细的小腿。
他们到达了河岸边之后,两人就停了下来。
此刻,连轮廓都变的模糊了。
韩夏朵心想,这两个人一定是郁家的人,如此精致高档的伞,只有郁家才有,何况是从后门出去的,此刻,楼下大厅全是都是郁家的人。
她不知道他们是谁,心里也有点好奇,就一直盯着看。
那两个人在河岸边站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钟,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故意压低声音的缘故,听了半天都听不到说话的声音。
怪了,没事跑出来撑着伞淋雨?
越是奇怪就越是有古怪。
接着,他们撑着伞又回到了屋子里,整个过程都是如此的隐秘无声。
这两人到底是谁?
韩夏朵努力回想每个人穿着,谁穿了白色的羊毛裙?
她绞尽脑汁的想还是没想到,像刚才那种情况,谁还会留意什么穿着。
从那条纤细的腿来看,应该是年轻的女性,难道是沈凉烟?
可那是沈凉烟跟谁呢?郁锦臣出去的时候穿着的是浅棕色的皮鞋,深灰色的裤子,莫不是……祖荣希?!
她记得祖荣希好像穿着黑色的裤子。
从刚才她跟郁锦臣离开农宅到现在,她就没有见过祖荣,难道后来待他们上楼后,他从隔壁过来了?
弄不好刚下就是他们的偷偷会面。
一会,郁锦臣回来了,韩夏朵把刚才看到的时候告诉了他。
“一定是他们没错的!”
“祖荣希没有回来,不是他们,或许是家里其他的人,你想多了。”郁锦臣揉了揉她的发丝,说道。
“那你说沈凉烟中途有没有离开?”韩夏朵追问。
“确实是离开过,但是只有她一个人。”郁锦臣说着,看韩夏朵眉心凝结的模样,安慰她:“别想那么多了,他们就算有所行动,也不会是现在,况且他们很多种联系的方向,不是非要见面的。”
韩夏朵假装安心的对他笑笑。
一会,庄思翰又来叫郁锦臣去楼下继续商量。
这说白了就是不让他们有太长相处的时间。
郁锦臣在他额头亲吻了一下,让她早点睡,人就出了书房。
等她走后,她就严密的监视起了后院的河岸,弄的不好,祖荣希说不定早就躲在后院了,这家伙没车也走不了,肯定是事先躲在后院了。
时间过了很久,外面没有动静,韩夏朵都困了。
她靠在窗户上,头枕头手臂,就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睡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忽然,她猛的惊醒过来,抬手看看表,都凌晨一点了。
她猜想这郁锦臣是被父母缠住了,算了,她也不等了。
在她打算上床去睡觉的时候,听到很微弱的开门声,如果是睡熟的情况下,根本是听不到的,可韩夏朵现在清醒着。
话说,谁会在这个时间段还出去?
她推开一些窗子去看,赫然看到楼下有手电筒的光亮在移动。
那光亮正朝着后院河岸边的那个小屋里而去,那个小屋是村里把稻谷去皮用的房子,是公用的,里面有去稻皮的机器。
平时她站在窗边,总能看到扛着一蛇皮袋稻谷的村农走进去碾米。
手电的光亮是冲着地上的,可但凡有光,总是能够多少看清周边的东西,比如那把精致的黑伞。
凌晨一点,偷偷摸摸去那个公用无人小屋的人,肯定就是他们。
如果能够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或许就能知道是什么阴谋。
韩夏朵毫不迟疑,拿了拐杖就一瘸一拐的出了房门,这个时候,若是郁锦臣跟她一起去就最好了,可走廊上静悄悄的,她连他在哪里房间都不知道,难道要她挨个的去敲门?
她从通往后院的露台离开屋子。
外面已经不下雨了。
但因为昨天下了太久的雨,暴露在外的木质楼梯异常的滑,有的地方甚至都长出了青苔,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走下去,要是摔下去的话,另一条腿也要打石岗了。
从后院到通往小屋的是一条水泥路,还算好走。
虽然使用拐杖,不过韩夏朵还是走的很快,简直像是吃了大力神丸似的。
来到小屋附近的时候,她才缓下步伐。
轻轻来到门口处,她用手指推了推门,很快就有了一条细缝,里面扑鼻而来的是腐朽的灰尘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