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阳道:“就这么简单么。”那宫主道:“你以为这很简单么,告诉你吧,这世上能真正做得到这点的人,可找不出几个来,你若是也能做到,那就已然能算得上是使剑的绝顶高手了。”柳靖阳听她如此一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既然这么不容易,那宫主为何还要我去做。”那宫主道:“我之所以叫你这么做,不过是想让你能够随即应变而已,你要知道,剑招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因此与人对敌之时,临场的应变十分的重要。当然,你如果天资聪颖,真的能够做到的话,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柳靖阳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不笨,但也算不上绝顶聪明,怕是不可能做到的。”那宫主道:“你既然不能做到,那我就还必须再提醒你一下,就是在你出招攻击对方的时候,无论对方有多大的漏洞,你都不能出招太猛,否则一旦攻击落空,你被人反击的可能性就会很大。”柳靖阳点了点头,道:“宫主的意思我明白,这使剑也和使用擒拿手法的道理差不多,必须得保持攻守平衡。”
那宫主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我能传授你的就这么多了,现在我要出去处理一点事情,你自己再在这里继续练习一下吧。”说完便起身离开了练功房。柳靖阳待她走后,又继续练了起来,这一练又足足练了一个多时辰。这时天色已然渐渐亮了起来,柳靖阳一夜未曾休息,身体感到有些疲倦,正想停下来歇息片刻,便在此时,却忽然听得蝶湖宫里响起了咚咚咚的钟鼓之声。柳靖阳心中登时一惊,心道:“怎么这个时候竟然会有钟声响起,莫非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便停止了练习,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才走了没有多远,却见钟云绮竟朝自己迎了过来,说道:“靖阳哥哥,宫主有要事要召集大家去大厅里集合,特意来让我请你也一起参加。”柳靖阳道:“怎么了,宫主要做什么。”钟云绮眼圈一红,忽然流下了泪来,说道:“宫主说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在临死之前将蝶湖宫的事情给大家作个交代。”柳靖阳听了这话,心头忽然一沉,说道:“怎么可能,宫主方才教我武功的时候不都还是好好的么。”
钟云绮道:“那是宫主在强忍伤痛而已,宫主之前所受的内伤本来就很重,这次又被那姓萧的小子给刺了一剑,伤上加伤,已经是积重难返了。”柳靖阳道:“既然如此,那宫主为何还要强撑着传授我武功。”钟云绮道:“你这都不明白么,宫主之所以会这样做,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伤势已不可能好转,更不可能再靠她自己的力量,去将宫外的武林各帮派弟子打败,因此这才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传授你武功。”
柳靖阳听了这话,心头似乎感到有一块大石头一下沉了下去,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宫主若不坚持传授我武功的话,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了。”钟云绮道:“虽然不能这么说,但至少也应该还可以多活些日子的。”柳靖阳摇了下头,说道:“早知如此,我就该坚持不让她教授我武功了。”钟云绮道:“可你若是不学武功,那宫外的那些武林各帮派弟子,又靠谁去将他们给打败,若是打不败她们,蝶湖宫就会被剿灭,死的可就不是宫主一个人了。”
柳靖阳听了这话,心头一禀,已明白了宫主之所以宁愿舍弃她的性命,也要传授自己武功,那都是为了蝶湖宫数百弟子着想。他心中虽然明白,可心里却仍是十分的难受,说道:“宫主若是就这样死了,叫我心里如何能安啊。”钟云绮见他神情悲伤了起来,用手在他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靖阳哥哥,我现在的心情可比你还要难受,不过如今却还不是咱们伤心的时候,宫主还有话要向咱们交代呢,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咱们还是赶快赶到大厅去吧。”
柳靖阳道轻轻嗯了一声,便跟着钟云绮来到了大殿。到达大殿之时,只见蝶湖宫众弟子已经全部聚集在了殿里。钟云绮道:“启禀宫主,沐公子我已经给你请来了。”说完这话,又悄声对柳靖阳说道:“宫主说现在还不能暴露你的真实身份,因此让我们仍然称呼你为沐公子。”柳靖阳点了下头,道:“还是宫主考虑问题周到。”这时只听那宫主的声音说道:“在这个时候召集大家到此,想必大家心中也已经明白,我已命不久矣。”她这话刚刚说完,蝶湖宫众弟子顿时就开始哭泣了起来。
那宫主道:“你们哭泣做什么,光哭泣能有用么,宫门外可还聚集着武林各大帮派的弟子,她们是想将我们给全数剿灭的,我马上就要走了,可以不必去理会他们,难道你们也想跟着我一起走么。”众弟子听她说了这话,顿时止住了哭声,那宫主道:“我今天将你们召集起来,不是想要听你们哭泣的,而是有个重大的决定必须向你们宣布。”众弟子听了这里,一下都安静了下来,目光均汇集到那宫主身上。那宫主道:“我的性命已在旦夕,然而我一走之后,蝶湖宫却不能一日无主,因此在我临走之前必须为你们选出一位武功出众,人品俱佳新宫主来。”
众弟子听那宫主说了这话,均将双目向钟云绮瞧了过去。那宫主自然看到了众人的眼神,说道:“绮儿虽然是我的嫡传弟子,武功人品也都不错,我对她也是十分的喜爱,不过她却并不是你们的新任宫主。”众弟子听到这话,脸上都露出诧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