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狄风想到项梁毕竟是项珠的亲叔父,而项珠又的确爱着他狄风,因此无语中的狄风只好另作计划,心想只要当章邯在夜晚袭击定陶的楚营时,他借鉴后世的诸葛孔明所玩的“空城计”给章邯来一个“空营计”,然后打章邯一个措手不及,那么也定会解除项梁夜晚被杀的悲剧。
可狄风的计划虽好,却被项梁否决了。项梁否决的理由很简单,认为他乃名将之后,玩阴的,玩损的,实乃不是为将之道!何况他项梁身为名将项燕之后,当以正面取胜为要,由此才不枉为名将之后。
听了项梁的话,狄风心中暗想:“什么名将之后,什么为将之道,简直就是扯淡,只要你能打赢,才不愧为名将之后!如果你在战争被打败了,或者被斩了脑袋,那么你顶多也就是一只草鸡。
草鸡的下场是什么?就是任人宰割,连自己死了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此时此刻,历史的经验教训在狄风的内心里翻江倒海,狄风也突然感觉到什么叫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什么叫倚老卖老其实就是个废物。
“叔父,如今侄儿听闻秦将王离率部前来支援章邯,章邯得王离率军之助,我楚军不可不防啊!”
“风儿不必担心,叔父所走的路要比你过的桥还多,如今我楚军连胜秦军,量他章邯见我便成为仓鼠,不足为虑!”
狄风被项梁这句话气得感觉心口发甜,似乎要吐血。但狄风深深地知道,身为男人,倘若把一口血从口中吐了出去,也就伤了自己的元气,即使自己再有扭转乾坤之能,再有人生大志,最后也会因为失去元气而变得无能为力。
于是在项梁和其他楚军将领的双眼的众目睽睽之下,狄风强硬地将自己要吐出的血又吞咽了回去。就在此时,狄风突然听见在项梁大帐的门口,传来了窃笑声。
“何人如此大胆?难道本公所言有可笑之处吗?”项梁当即朝大帐门口质问道。
“启禀项公,刚才所笑之人不是小的,是韩信在笑你,还请项公饶过小的性命!”与韩信同时在营帐门口站岗的一位兵士,探头朝项梁的大帐之内禀告道。
“风儿,你即刻将韩信这厮杀了!”项梁朝狄风吩咐道,“他一个守卫懂得什么,竟敢此时讥讽于我?你看叔父这气,你看叔父这气!”
狄风看见项梁曲起左臂,攥起拳头,鼓着劲让自己的血管和筋暴突起来,仿佛如两千多年之后那种所谓的气功师,为了让不懂行的人看一看他们身上所谓的功夫。
看着项梁露出左臂,鼓着劲让自己的青筋和血管暴突,狄风感觉项梁很搞笑,可出于礼貌,不得不对项梁说道:“叔父,我知道你的胳膊粗力气大,可打仗要凭智慧,而非力斗,还望叔父三思。”
“风儿,你怎么讥讽于我?难道我仅仅就胳膊粗吗?”项梁显得有些不高兴,质问狄风道。
狄风也感觉刚才说的话有些讥讽的成分在内,忙解释说:“叔父,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你上了章邯那厮的贼当。”
“无需多虑,也无需多言,再有讥讽于我者死!”项梁说着,继而又朝狄风吩咐起来,“风儿,速将门口的那个兵士给我打八十军棍,看他还敢笑话我吗!”
“看来韩信是要受皮肉之苦了!”狄风心中想着,同时也暗怨韩信不识时务,觉得韩信怎么跟历史上记载的差不多,自己有本事去不去彰显自己的本事,只是一味地讥笑,难怪他在项梁这里不被重视,只能当一个卒子。
狄风走出营帐,来到韩信跟前。见身材魁梧的韩信还想个傻蛋一样站在门口,便吩咐自己带来的几个亲兵将韩信捆了。
“因何让人捆我?我犯了什么错误?”韩信不解地朝狄风问道。
狄风清楚,过多的解释都是多余,先让亲兵将韩信带走再说,以免他受皮肉之苦。于是狄风朝亲兵们说:“先将他押到我哪里去,好好看住,不许让这厮逃走。”
“是。”亲兵们答道。
看着韩信被押走了,狄风才回到营帐里复命。
项梁见狄风进来,也消了刚才的火气,对众将说道:“章邯现屯兵定陶,此前项藉与刘季攻打定陶不下,明日攻城尔等一定要用力。”
“明日我等攻城自当尽力,如不剪除章邯这厮,那么我们楚军等灭秦便会受到阻碍。”众将齐声答道。
狄风没有说话,他感觉这些人似乎都是在讨好项梁。因为狄风很清楚,项梁就是在定陶这里被秦军砍了脑袋。同时也感到,此时的场面似乎也有些滑稽。
“风儿,你为何不说话?难道不相信叔父的实力吗?”项梁瞧见狄风默不言声,当众将离去后,便朝狄风问道。
“叔父,我认为应该避开定陶为上,只要我们将其他之地的秦军扫除,那么定陶的秦军便成了一支孤军,然后命项藉与刘季率军回师定陶,合力便可大破章邯之军,此为上策。”狄风建议道。
“如今章邯在定陶便已成为孤军,何须项藉与刘季回师。风儿,现你我多日不见,怎么变得如此胆小了呢?”项梁注视着狄风说道。
“叔父,非侄儿胆小,实乃王离已率秦军前来支援章邯,即使我们将定陶攻下,也实难守住,倒是我们可就要变成孤军了!”
“哈哈哈,看来风儿的确变得胆小了!”项梁笑道。
眼见无法再劝阻项梁,狄风只好离开项梁的营帐,回到自己的军中。
狄风走进自己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