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个道理狄风还是懂得滴,当楚王熊心主持的这次分封会议一散,狄风的脑袋就变得清新了。
“楚王熊心现在能玩项羽和吕臣,明升暗降地削他们手中的兵权,难道就不会日后就不会削我的兵权吗?我如今没有降职不假,但也不算升职,不过是把我这个上将军当成了给他看家护院的总镖头而已,我有什么值得忘乎所以的呢?”
“上将军我们去何处?是去见夫人吗?”韩有心见狄风上了马,朝狄风问道。
狄风不想此时儿女情长,更不想似项羽那样整日总把女人别在裤腰上,他到哪里,就把虞姬带到哪里,何况他日后与项珠的发展是否能结成连理,还是未知。倘若日后项伯真是出卖了项羽,给刘季那个流氓去提鞋子,那么他还是要考虑是否应该和叛徒的女儿在一起的。何况漂亮的女人有的是,虽项珠待我很好,但我可不想当叛徒的姑爷。
这个想法是突然冒出来的,连狄风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特妈怎会有这等想法?珠儿虽然脾气很大,可待我真心,我怎么能有负与她!”若不是韩有心和亲兵们紧紧跟随身后,狄风很想掌自己几个耳光。
“夫人一夜未睡,先让她在城里安歇吧,我们回城外的军营。”狄风吩咐道。
韩有心“诺!”了一声,吩咐十位亲兵在前面开路,他率领剩下的亲兵殿后,将狄风保护在中间,穿过彭城的唯一的大街,转向南门。
狄风由韩有心带着亲兵们刚出彭城南门,但见一大队人马由韩信率领着奔过来,弄得彭城之南尘土飞扬,仿佛如临大敌一般。等到了狄风跟前,只见韩信止住身后的随来的兵士,翻身下马,奔到狄风面前说道:“上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韩将军辛苦了!”
“上将军没事就好,如果有事,属下定会踏平彭城,以报上将军的知遇之恩。”韩信说得心悦诚恳。
狄风朝韩信笑道:“韩将军乃义气之人,狄某内心早知,今后也不必多礼,繁文俗套最能误事,还望韩将军谨记。”
“明白,繁文俗套的确害人,属下定当谨记!”
狄风所说的繁文俗套是指两千多年后的“早请示晚汇报,工作时间又看报,见到上级忙点头,背后又搞另一套。”
韩信自然不知狄风所指,更不知两千年多年之后的为人为将之道,因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凭着自己的军事才能,大练两万多归属狄风指挥的两万多兵士,并建议将原来的“黄旗军”冠名,改为狄家军。
“不可不可,如这般冠名便为大王所忌,日后你我将死无葬身之地矣!”狄风想到了后世很多以姓氏冠名的将军,皆深受其害,不是上演风波亭悲剧,便是从抗倭前线调开,去构筑长城一线的工事,报国之心不可伸展。
“上将军,这是为何?还请示下。”韩信一脸雾水地问道。
“为将者须自恃,不可张扬,张扬必死也!”狄风总结历史的教训道。
韩信被狄风的话说得有些糊涂了:“上将军,张扬者必有其能,缘何必死也?”
此时狄风想到历史上的韩信就是太有能力了,才惹来了杀身之祸。虽然杀韩信的不是历史上已将刘季改名为刘邦的那个流氓,但他老婆吕雉杀死韩信之后,为何他这个流氓却像没事人一样,降罪吕雉这个泼妇呢?问题很显然,想要将韩信弄死的并非那个操蛋女人吕雉,而是身为流氓的刘邦。
此时此刻,狄风又陷入深深的回忆中:“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王。看来这话说得太经典了!难怪兵圣孙武帮助阖闾之子夫差大败勾践之后,眼见夫差牛气哄哄就退隐了江湖放纵山水不问兵事,而隐居起来免遭了伍子胥身首异处悬于城头的悲剧,独去著书立说而有了灿烂古今的《孙子兵法》!”
韩信眼见狄风目光呆滞,如在梦中,禁不住大声问道:“上将军,你还没有回答属下的无知知呢,难道上将军认为属下所言不对吗?”
狄风知道自己的意识又跑偏了,于是在狄风的灵醒之际,开言说道:“韩将军,有其能却不孤傲,尊王者为上,当保全性命矣!”
放过被逼无奈,只好将自己的理解告知韩信。
“上将军所言极是,王便是王,纵使王无能,然后身为将者只配为将,倘将者野心膨胀,定死无葬身矣!我韩信由侍从受狄上将军所重,韩信非无情无义之人也!”
韩信怎会说出如此话来,难道……难道他日后不会投靠刘季那个流氓吗?
狄风作想了一回,对韩信的话也深受感动。
“韩将军,不管日后你投谁,我狄风待你真心,非利益所取,如一日你我刀兵相向,还望留狄某一条活路,不要因功名却望旧情矣!”狄风回想历史上项羽坎下兵败,抵达乌江被吕马童等人扯得四分五裂之事,概言说道。
“狄将军如此说,乃嘲笑韩信无耻也!韩信随不被他人所重,且受胯下之辱,然大丈夫立于世,不以身微而己悲,不以恶行而报恩,当为人活之责。如日后韩信行事有勃人伦,为虎以娼猖,必受万箭穿心之罚,儿女为盗娼也!”
纵观古今,传说中发此毒誓的人,千古只有一人,那就是北宋时期的黑脸包公,除此之外,再不见来者,也不见去者,当即狄风言道:“有韩将军这等人物,大楚何愁不兴,我狄风何愁没有知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