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风沒料到项羽会如此待他,再一次深感项羽虽是粗人,但还真讲义气,狄风当时心想:“历史上宋义就是被项羽斩杀的,既然自己已无法扭转历史,可宋义也算待自己不薄,还是奉劝项羽留下宋襄一条命吧,不管怎么说,宋义也曾把宋襄托付给自己,总不能像历史记载那样,宋襄也被项羽派人杀掉吧,”
同时,狄风也想到了宋义的女儿宋珂,那个舞姿翩翩,婀娜多姿的女子,
这样想着,狄风便朝项羽又跪拜下去说道:“项兄,我有个不情之请,既然宋义已诛,还望项兄能放宋襄一条性命,也放宋珂一条性命,”
项羽听狄风这这样说,沒有搀扶狄风,而是哈哈笑道:“狄兄弟不愧做过叔父的谋士,你要不提醒,我还真把宋襄那小子给忘了,此人如若留着不除,一旦他到达齐国为相,定会使齐国跟我楚国不一心,甚至会举齐国之兵,在我的背后捅刀子,”
不用项羽再多说,狄风就知道项羽要干什么了,
此时此刻,范增也來凑热闹,朝项羽说道:“藉儿所言甚是,斩草就要除根,否则悔之晚矣,”
“亚父,那么你看派谁去追杀宋襄合适,”这时项羽朝范增问道,
范增手捻已白的长须,朝众将看了看,也朝狄风看了看,之后说道:“我看派狄将军带人前去追杀宋襄最为合适,一则可验狄将军心迹,二则,如狄将军能将宋襄杀之,也说明狄将军与宋义沒有苟且之事,”
愤怒,看着范增那张老脸,狄风真想愤怒,
但狄风沒有愤怒,他清楚明白地知道,如果他现在要朝范增愤怒,只要范增嘴巴一歪,也给他扣上一顶反叛的帽子,自己可能立刻就成项羽的刀下之鬼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范增你个老匹夫,只要我狄风不死,看我日后如何消遣你,”
面对生命的威胁,也面对范增的话语,狄风突然感觉到,人活着才是最好的,不管你是穿越者,还是在现世者,
“项兄,就以亚父所言,兄弟这就带人前去追杀宋襄,”狄风被逼无奈,只好说道,
“狄兄弟,那就看你的了,可不要让项某失望啊,”
闻听项羽此言,狄风心中产生了一股凉意:“看來项羽对我还是不信任的啊,”
“但我也不能把别人的信任,建立在别人的生命和痛苦之上吧,与其那样,我狄风还不如当真地死了,”
“狄兄弟,你的脸怎么白了,”项羽突然朝狄风问道,
“白了,我的脸白了吗,”狄风暗自问道,
此刻,范增又不失时机搀和进來,朝项羽解释道:“藉儿,白者,奸也,”
但随即,项羽又说道:“狄兄弟,你的脸怎么又红了,”
不等狄风回答,范增又朝项羽说道:“红者,可交也,性情也,”
范增如此出尔反尔,以面色观人,令项羽似乎有些不耐烦起來,朝范增挥了挥手道:“亚父,你怎么成为见色起意的人了,要知我与狄兄弟结拜之前,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胆敢再行胡言,你还是回家种地养老去吧,”
这时狄风看见范增眨动了几下眼睛,似有不悦,但很快,狄风就看见范增也朝项羽跪了下去,并且说道:“藉儿息怒,都是范某刚才胡言,挑拨你们兄弟情义,范某当真空活了七十多年,实该掌嘴,”
范增说着,立刻当着项羽、狄风和众将领的面朝自己脸上抽起耳光來,
看着须发皆白的范增一下又一下抽着自己耳光,狄风很有些不忍,过去把范增挥舞着的双手捉住说道:“亚父不必如此,刚才项兄所言,不过玩笑耳,如何自贱也,”
狄风的这句话,令范增立刻脸红了,红得就像即将落下山去的夕阳,
范增目视狄风,在感觉狄风深不可测的同时,也感念狄风对他的理解,
“狄将军,都怪老朽有眼无珠,错识了将军,还望宽解,”
“亚父言重了,狄风乃年轻之人,走过的路都沒亚父走过的桥多,还望亚父日后多多教诲,”
“狄将军,教诲谈不上,但范某经验还是有的,至于桥嘛,也许多吧,”
狄风不想跟范增再逗焖子,他现在最关心的,则是宋襄的死活,此前,宋义曾将儿子宋襄托付于他,虽然后來宋义又改变了主意,但救人一命,总比害人一命要好的多,至少不会让宋义失去了自己,又失去了儿子,
主意已定,狄风很担心项羽改口派别人去追杀宋襄,因此不想再跟范增闲扯,也不想再跟项羽闲扯,立刻出了大帐,回到自己营中,叫韩有心,唤來了姚猛,率领五十亲兵骑着马朝齐地飞驰而去,
当狄风率领韩有心、姚猛等人到达齐国地界时,果然追上了宋襄,但宋襄似乎早有防备有人來追,等狄风带着几十人來到近处,宋襄却让跟随着他的属下和齐王派來迎接他的两千兵士,即可把狄风的人马围住了,
“狄将军,你为何來此,”宋襄骑在一匹马上,大声问道,
这话怎么回答呢,难道告诉宋襄他父亲宋义已被项羽所杀,他是奉命前來除草的吗,
看眼前的阵势,宋襄这边的人马有两千之重,自己这边就五十多人,显然不能以实相告,纵然是自己有救宋襄之意,但宋襄得知父亲宋义被杀,肯定也把他狄风当成了仇人,
狄风正迟疑间,就见后边尘土飞扬,一大队楚军很快來到跟前,
“狄将军不要担心,我來助你也,”为首的将领朝狄风唤道,
狄风见说这话的人是恒楚,心想完了,这回自己想救宋襄可能也救不成了,
项羽之所以让狄风率人先行,又派恒楚率领人马后至,完全是范增的主意,目的还是万一狄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