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风沒有阻拦项珠跟随,因为这次前往棘原去见章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谈不拢,章邯把脸一翻,他就像王离也变成了一个俘虏,只不过不是楚军的俘虏而已。
项珠见狄风沒有阻拦她跟着,自然高兴,仿佛想要跟着狄风前往棘原游玩一样,还唤上四位能打能杀的女兵最为她的随从,也一同前往。
看着项珠准备完毕,狄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项珠说道:“珠儿,你暂在帐中等一下,我去见一个人。”
“见谁,”项珠不解狄问道。
“这个你无需问了,等我回來咱们就动身。
狄风要见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是被狄风在战场上俘获的王离。
王离从沒料到自己身为名将之后,又是一军统帅,竟然败在一个年轻人手里,成了楚军的俘虏。一开始,王离怎么也想不通,可想不通也沒办法,谁让自己技不如人了呢。
在被关押这三日里,他很想找个机会自杀,可是狄风早有吩咐,让韩有心派人把王离看好了,也许日后能派上大用场。韩有心自然不敢怠慢,按照狄风的吩咐,每日按时送饭送菜,但就是不能离开关着他的营帐半步。
这时王离狄风见到关押他的营帐,便朝狄风气呼呼地说道:“使用独斗执法擒获于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把我放出去,咱们摆开阵势再战,否则我不会心服。”
沒想到王离是这样的思维,狄风微微一笑说道:“王将军息怒,纵然我把你放出去,你的阵势又在哪里,”
“自然是围困巨鹿之兵。”
“哈哈哈,王将军是在说笑话吗,”
“我从不说笑。”
“哦,我明白了,想必王将军还不是巨鹿之围已解之事吧,”
“什么意思,就凭你们几万人马,也能打败我十几万秦军,”王离睁大了眼睛。
“兵不在多,将不在广,如若兵多而不同心,将广而不能齐力,王将军是带兵之人,个中道理还需我解释吗,”
“都是章邯那厮不助我力,在棘原作壁上观,否则尔等各路流寇必被我秦军剿灭,何來我王离今日之辱。”
“辱非辱,也许不辱。”狄风哈哈笑道。
“什么意思,想让我投降不成,”王离有些懵懂地问道。
狄风看着王离,微微点了点头。
“哼,想我王离出身将门,秦王也对我不薄,我如何会降尔等流寇也。”王离不屑地看着狄风说道。
一旁的韩有心见王离不仅看不起各路诸侯军,还诬蔑为流寇,要不是狄风在场,他真想过去踢上王离一脚,让王离尝尝他这个将门之后被流寇所踢的滋味。
狄风朝韩有心摆摆手,意思让韩有心推出去。
韩有心知趣地推出去了。这时狄风缓缓地对王离说道:“狄某素闻王将军忠心以诚,为秦王朝出生入死。然秦王政东巡游病逝途中,少子胡亥不仅秘不发丧,且还听信赵高之言将长子扶苏和蒙恬将军赐死,难道你就不知其中根由吗,”
“根由,什么根由,王让臣死,臣自当死也。”
“王将军真乃愚不可及,想蒙恬将军也出身将门,其祖父蒙骜、其父蒙武也曾为秦国名将,与你出身相比,谁为伯仲乎,”
王离摇了摇头:“不分伯仲。”
狄风接着说道:“既出身不为伯仲,然蒙恬将军深受家庭熏陶,幼便怀大志,志报效秦国,率秦军北征匈奴,曾收复河南地(今内蒙古河套一带),击退匈奴700余里,致使匈奴十余年不敢南下來犯秦境,其功与王将军比,可胜出几何,”
王离再一次摇头:“与蒙将军比,我自不如。”
狄风再次一笑道:“既然王将军自认不如蒙恬将军,那么敢问王将军,现秦王胡亥又待蒙恬将军如何,”
“这个……这个……”王离深知蒙恬遭遇,有些回答不上來了。
见王离支吾着说不出,狄风又再次笑道:“不知王将军此前仔细想过沒有,蒙恬将军忠心为国况且深受君主胡亥与奸佞赵高所害,你又怎能有生乎,”
王离开始沉默,内心中也开始翻江倒海。
在此之前,王离的确沒有考虑过这种问題。因为王离一直所想的是,当初只有蒙恬一死,抵御匈奴的兵权才会移交到时任副将他的手里,他也才有机会上位成一军的统率。
倘若蒙恬不死,他王离即使再有能力,也不过属于蒙恬手下的一员副将,形如一个给蒙恬提鞋的。只要蒙恬命他率军向前,他都不敢退后,只要他敢退后,那就是一个“死”字在等着他,而且杀无赦。
可听完狄风这番话,王离的想法就不同了,深感狄风说得不无道理。心想自己看见蒙恬对秦国何等忠心,可谓是渴饮匈奴血,睡卧风沙里,换來的却是一将受冤满门灭,功名虽有骨已枯。
“狄将军,虽你我此前不识,然听狄将军一席之言,王某也茅塞顿开,蒙将军之死,实乃千古奇冤啊。”王离说过这话,竟当着狄风的面,痛哭起來。
看着王离痛苦流涕,狄风虽然也有同感,但他深知自己现在肩上的重担和责任,倘若搞不定王离,那么即使他前往棘原,也不会搞定章邯。
“王将军不必悲伤,蒙恬之死虽怨,然王将军却可获得重生。”狄风严肃狄说道。
“重生,我还能重生,”王离疑惑地看着狄风。
“王将军当然能获重生,但关键就看王将军如何选择了。”狄风又严肃狄说道。
“现我王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