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剑架在孙寅脖子上的这个人,的确是项珠。
项珠见狄风不让她杀掉孙寅,心中虽然不悦,认为狄风手太软,但她跟在狄风身边久了,也清楚狄风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珠儿,你怎么来了?”狄风这时对项珠也改变了口气。
“妾身若是不来成吗?如妾身不来,夫君此时你焉有命在?”
狄风被项珠问得哑口无言,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此时狄风唯一想做的,他很想搂住项珠,狠狠地啃上一口,只是碍于身边有其他人,这才没有行动。
此前孙寅虽没有见过项珠,但早听说过项珠的脾气,连项羽她都敢动刀子,就别说他是司马卬的手下了。
“孙寅拜见狄夫人,刚才多亏夫人手下留情!”孙寅还算识趣,知道他惹不起的人,就得卑躬屈膝一把。
项珠朝孙寅说道:“非我不想杀你,实乃狄将军见你是个人才,才让你捡了一条命。”
“孙寅也谢过狄将军,刚才多有冒犯,还望狄将军宽谅!”孙寅朝狄风一拜说道。
“孙将军不必客气,你我都是自家兄弟,刚才皆为误会,狄某倒希望孙将军不必记在心中才是。”狄风有意要笼络孙寅,自然打了孙寅一巴掌,然后再给个甜枣吃。
“狄将军说哪里话,我又怎敢记恨在心,只是司马将军在河边受刘季那厮阻拦,不得通过,这才派属下前来求助狄将军。”孙寅谦恭地说道。
见孙寅说话不像刚才那么牛了,狄风微微一笑道:“司马将军之心,不但我知,刘季自然也知,关中王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得上的,要怪只能怪司马卬自不量力,最后要把他手下的弟兄们害死,这也是此前我不愿与司马卬合兵西进的原因。”
孙寅感觉狄风说中了司马卬的要害,有些无语了,心想司马卬的确有些自不量力,倘若我跟他混下去,说不定何时,脑袋就得混掉了!我孙寅真是命运不济,跟上这么一个屌人,而且在河边又遇见另一个屌人率军拦路,如今秦军未灭,自己人之间就开始内讧争名夺利,我们还称什么义军,什么联合军!
孙寅越想越感到心中拔凉,对司马卬有些失望。但他毕竟属于司马卬的属下,倘若投靠他人,他也自认不齿,于是朝狄风再次一拜说道:“既然狄将军不肯出兵相助,与刘季为敌,那我这就回去复命,言说狄将军正率军与秦军交战,无法脱身。”
流氓加无赖,倒八辈子的霉都嫌少。但是他好不容易打到黄河北岸,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于是司马卬就赖在北岸驻军观望南岸,两军不打也不闹,就这样僵持着。
“如此甚好,那孙将军便回去复命吧。”狄风淡然地说道。
但刘邦已没时间跟司马卬耗下去了,他教人守住渡口,立即率军调头打洛阳东。真奇怪,刘邦为何不挥师西去攻打函谷关,何必费那么多周折又打回来?
孙寅告辞离开之后,范增站出来埋怨道:“狄将军,不是老朽多言,刘季率军阻拦司马卬渡河,其野心已现,就是担心司马卬率军渡河西去,他就没有机会当上关中王了。”
狄风何尝不知刘季由此的野心,即使现在不知,在后世也知。可问题是,他虽不希望刘季像历史上那样当上了关中王,可也不愿与司马卬同流合污,让司马卬捷足先登。
“范先生,我们等等再看吧!”狄风朝范增说道。
“那就等吧!”范增显得很无奈,但他拿狄风也没有办法。
范增在这边无奈着,其实还有两个无奈的人。这两个无奈的人,一个是司马卬,一个便是刘季。
当流氓遇见无赖,那就是没有道理可讲。司马卬想率军渡河,刘季就拦着,对峙了几日,刘季却不想跟司马卬玩了,时间耗得起,粮草却耗不起,如果他再跟司马卬耗下去,后面有秦军追来怎么办?到时候司马卬率军在北岸虎视眈眈,秦军又在后面攻击,那他刘季的不但死翘翘了,想当“关中王”的梦也会破灭了。
与其坐等秦军来袭,不如回军主动攻击秦军。有道是最好的防御就是以攻为守,何况攻下一城,还能解决吃喝问题。
刘季说干就干,他名樊哙率军把守渡口,不让司马卬渡河,他则带着周勃、卢绾等人率领人马调头前往洛阳以东攻击秦军。
此时狄风虽依然率军在河内郡驻扎,但也没闲着,他让韩信负责练兵,马五负责在河内郡一带招兵。同时,在范增的建议下,还派人充当细作,前去探听司马卬的动向。
初始,狄风认为范增这个建议多此一举,心想这段历史自己也不是不熟悉,刘季去洛阳以东攻击秦军,结果被秦军给狠狠揍了一顿,不得不回军到阳城,集结手下的人马再去偷袭南阳。
可范增却不这么看。范增认为,身为统军之将,如不能掌握秦军和友军的动向,逢此乱世,人心叵测之时,说不定什么时候,纵使是友军,也会变成你的敌人,对你来一次突然袭击。而司马卬与刘季隔着河岸对峙,就是典型的例子。
范增的一通嘚啵,狄风这才采纳了范增的建议,让范增去安排细作人选,派出去打探消息。
这日,狄风正跟项珠缠绵,突然就听屋外有兵士禀报:“禀告将军,有一位名叫齐耿的人要见你,他说有要事要告知将军。”
“什么耿?不见……哎……等等……等等……我见!”狄风翻身坐起,赶紧整理好衣服,从屋内走了出来。
可狄风刚到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