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怔了怔,犹豫半晌才道:“敢问太子妃去哪?今日还不到回门的日子,太子妃就这样出门于理不和吧?”
东尘上前一步,凌厉的眼神扫过侍卫:“我家主子去哪还需要向你们两个奴才报备么?”
侍卫浑身一震,立刻跪下身子。
“行了,去准备吧。”宫夙烟摆摆手,也不愿为难这些侍卫。
侍卫对视一眼,刚想要说话,一眼就瞥见宫夙烟身后淡淡迈步而来的南宫清泽,端的是一个丰神俊朗,容颜如玉,顿时齐齐跪地行礼:“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南宫清泽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起来吧,日后太子妃要去哪儿,你们备好马车就是。”
“属下遵命!”立刻就有一个侍卫离开去备马车了。
宫夙烟无语,感情南宫清泽一句话比她说十句还顶用。
马车很快牵来了,宫夙烟打发了跪下弯腰当脚凳的小车夫,倾身上了马车,无笙无颜坐在马车外赶车,东尘和宫夙烟坐在车内。
宫夙烟刚刚坐好,车身轻微的晃了晃,竟是南宫清泽上了马车。
“你上来做什么?”宫夙烟皱眉,抬脚就想把南宫清泽踹下去。
南宫清泽伸手挡住了那只凌厉踹来的小脚,抬头苦笑:“要不要这么狠?作为夫君,理应陪娘子出去吧。”
宫夙烟冷哼一声:“别得寸进尺!”
南宫清泽温润一笑,也不管她,自顾自的坐进了马车内。
宫夙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默不作声。
东尘急忙探出身去让无笙启程。
马车缓缓走动起来,这马车虽然外表不华贵,却显得大气无比,人们见到马车都急忙让到一边,没人不识得太子府的马车。
人潮拥挤,宫夙烟他们却是畅通无阻。
很快的,马车行驶到了宫府门口,无笙低声道:“主子,到了!”
宫夙烟闭着的眼睁开,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东尘挑开车帘,宫夙烟倾身下车。
无笙无颜安静的立在马车旁,一样冷漠的表情就像是两尊雕像。
东尘看见熟悉的大门和街道,鼻尖一红,竟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小姐……”东尘望向宫夙烟,眼里是化不开的伤痛。
宫夙烟没什么表情,眼底的黑暗越发浓重,她什么都没有说,抬脚进了大门。
宫衍和凤青青等人死后,宫府的下人都散了,宫府成了一座空宅,如今已是落满尘埃。
宫夙烟一步步走过她小时候无数次经过的路,府里的假山池水,楼台水榭,都是那样的熟悉。
脚步一转,宫夙烟来到了她和夏苑生活的小院内。
物是人非,昔人不再。
南宫清泽没想到宫夙烟来的是宫府,他望着前面那抹削瘦的身影,低低的道:“对不起。”
对不起,如果不是他的阻拦,夏苑就不会死。
宫夙烟面无表情,眼里是浓墨般的黑。
南宫清泽凤眸变化莫测,半晌,他独自离去。
宫夙烟将东尘几人赶了出去,一个人呆在小院内,直至天黑。
天色暗下来后,她才站起身,深深的看了小院一眼,走出了大门。
东尘看见终于出来的宫夙烟,松了一口气:“小姐,你没事吧?”
宫夙烟摇了摇头,上了马车,无笙会意,赶着马车离开了此地。
夜色昏暗,宫夙烟的马车一路往太子府而去,路经热闹的街道,一阵凉风吹过,一个紫色身影不声不响的飘进了马车内。
宫夙烟知道来人是谁,懒得睁眼。
“你还好么?”君鸣徽眯了眯眼,轻声道。
东尘本想叫喊,一看是君鸣徽,立刻闭上了嘴。
“我如今是太子妃,自然是好的。”宫夙烟淡淡的道,因为去了一趟宫府的缘故,她此刻的心情有些烦闷。
“你打算一直就这么待在云深国了么?”君鸣徽挑了挑眉。
“不会,”宫夙烟皱了皱眉,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大婚已经结束两日了,你们还不回锦华?”
“再过三日就是云深国的桃花节,应云深国君之邀留下来参加。”
“原来是这样。”宫夙烟摇了摇头,她都快忘了有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