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自出城以后,一路催着车夫快点快点,他心中焦急,想要为这老丈医治好儿子,那赶车之人心中不断冷笑。其背对赵成,自然不担心会露出马脚。
今天的天空碧波如洗,万里无云,太阳无私的照耀着这片广袤肥沃的大地。
赵成急,赵云更急,这邺城街道之中,赵云横冲直撞,一路朝平原郡方向冲去,留下了一路的怨声载道。赵虎远远就看见赵云像疯了一样的拼命抽打着赤雪,赵虎想要过来答话,方才看见赵云还在几十步开外,一拱手口中道:“二公子,在这城中怎么如此纵马疾驰?”赵云没有时间理会赵虎,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待赵虎把这句话说完之时,赵云已经过了护城河。
赵福遵从赵云的吩咐,将赵成很有可能是被人掳走之事告知了赵雨与童渊,赵雨闻言,小脸煞白,略一迟疑道:“福叔此事当告知蔡叔父,以及卢叔父,现我就率大军开往平原!”
“不可,切莫如此。此等奸计,必是那袁本初所为。”辛毗朗声道。赵雨一个箭步便冲到了辛毗面前,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之中饱含泪水怒叱道:“为何不可?如若我父亲有什么闪失,我定拿你是问。”原本是愤怒无比的声音,可出自这赵雨口中,连带着他现在梨花带雨般的模样,恍若娇嗔。
辛毗也不理会赵雨,对童渊慢条斯理道:“老爷子,毗恐此乃那袁绍的调虎离山之计,若小姐现在率大军出城,那袁绍趁势自渤海或召集冀州四境之内的散兵,我等当如何应对?”
“辛毗,兵我不多带,五百足以,可否?剩余之兵足够你守城了吧,你再要多言,本小姐杀了你。”赵雨面色冷厉,将手中长枪一顺,直指辛毗。
“雨儿,不得下去便是。以你二哥之能,已然前去,有甚慌乱。”童渊安慰着赵雨,其实他的内心之中已经默认了赵成的有死无生。
“小姐,你且听毗一言,非是毗不让小姐前去,而是我城中之兵虽众,可皆为步兵,小姐即使尽起这城中之兵,能有赵将军马快否?”
“小子莫要唠叨,只说此时该当如何便是。”童渊厉声道。老爷子年过半百,一向为人和气,更很少有事情能扰乱了他那静如止水的心情,这么些年来也就当看见赵风自创太极时,为赵风的天赋激动过,再就是在那赵县外,与徒弟们重逢之时,心中有些许酸楚,掐指算来,今日为近二十年里童老爷子第三次心绪不宁,而前两次皆为喜悦,这次却是有力使不出,有气发不出的憋屈。
“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方位上策。”辛毗朗声道。此时的辛毗冷静的不像一个有感情的人类,其实从他回到这邺城,两年之中不曾出赵府一步,更不层回过家中,就足以可见此人之冷血,可这又怨不得这辛毗,自小除了一个奶娘疼他之外,他基本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且这辛佐治喜静,赵家聚会什么的,他也不爱参与,赵风等人知其心性,请了几次之后皆被拒,而后再有热闹之事也就不再请他。
此间之事,暂且不提。
赵成所在的车辆,出城百余里,有一片树林,这树林之中,周昂与郭图率一百骑兵在此等候多时了,看见了眼前的车辆,周昂冷笑道:“公则,可是该我等动手了?”郭图轻轻颔首。周昂便一马当先的杀将了出去,那赶车之人正是谆于淳,二人相视一笑,车夫便将车子停了下来,周昂厉声道:“尔等留下金银细软,逃命去吧。”
车内赵成见这家门口居然有贼人劫路,便从车内走了下来,冷冷道:“尔等可知我乃何人?竟敢拦我去路,若让那些孩子们知道,焉有命在?我等还要前去给这家老人的公子看病,尔等若缺银两,老朽这里有些,拿去吧。”
赵成说着就从袖口之中摸出了两快银子,扔了过去。“你可是那赵成?”周昂明知故问道。“正是!”
“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儿,某乃那辛评之弟。今日当报那弑兄之仇。”赵成还要再讲,原本那位车中“老人”此时却将一柄锋锐无比的利剑从赵成的后心刺了进去。
可叹这赵成,一生之中为民奔波,救死扶伤,乐善好施,经其救助过的人不可以数计。不成想竟然因其善,反受其害,这老天何其不公!!!
郭图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赵成,对众人冷冷道:“既然是演戏,那么就演全套!”
“请军师吩咐。”吕威潢朗声道,那假扮老人之人正是吕威潢。
“且到这林中来。”一众人等,都进了密林。郭图阴恻恻道:“今日赵成身死,诸位功不可没,然而,现还不到庆功的时候,你等且率众回那渤海,本军师还要将那赵成之尸体送回邺城?”
三将皆不解,不明所以,郭图不耐烦道:“就按我说的做吧。”郭图心道:尔等粗鄙武夫,焉能知晓这赵成尸体的妙用。
赵云,追出城后,即刻以特有的暗号唤出暗哨,问明那车辆行进之方向,便一路狂奔,宝马通灵,这赤雪自然知道赵云心急火燎,便拼命的跑,短短百余里地却已将这赤雪累得马口之中尽是白沫了。郭图等人闻听林外马嘶之声,当下立即不再多言。
赵云停住赤雪,将那倒地之人翻转了过来,自第一眼看见这个背影的时候,赵云的心在那一刹那——碎了,就是这个身躯,儿时整日驮着自己和兄长玩耍,即使上山摘采草药也不曾放下。就是这个背影,不仅支